林玥这下是空不出手来了,只能乖乖地坐在那,任他胡闹。
好在玉明澈顾忌她有伤在身,也不敢真惹急了她,见林玥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就从她另一只手里将汤碗拿了过来,看着她近乎迷离的眼,复又端坐回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汤凉了,以后还是不要自己喝了,慢。”
林玥心里说不出咬牙切齿,这人也太可恶了,这明明是一次有意的报复行为,还说她汤喝的慢,不然换他来试试,看他喝不喝的进去。
玉明澈将汤碗放到一边,很是识趣地说起了林玥之前关心的话题:“朕派刑部尚书亲自负责这件事,也让林侍郎接触接触自己快要坐上的官位。”
现在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吗?林玥满脑子都是玉明澈方才可恶的面容和可耻的行为。
玉明澈自顾自地继续说:“你名义上的外祖,翰林院学士何齐,今日来见朕,表达了些诚意,玥儿,你说朕可以相信他吗?”
林玥还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愠怒之意很明显。
“不说话?”玉明澈很是无辜地说道:“玥儿这样盯着朕,是还想继续?”
谁想继续了?
玉明澈又故意贴近她,惊得林玥立刻撇开头不看他了,他才笑着说道:“不能心急,先把伤养好。”
谁急了!
就在林玥转头瞪向玉明澈的一瞬间,他又很是诚恳地说道:“我不好,我错了,我见好就收。”
“你……哎,败给你了,接着说正事罢。”林玥只觉着自己才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偏这人就是生了一张好看极了的脸,胡说玩闹的时候不惹人厌,道歉讨好的时候特惹人怜。
“玥儿还想听什么?朕一时想不起来了。”
“陛下不准备在皇后被废之前,见一见大皇子吗?”林玥虽被这孩子所伤,险些丢了性命,却也觉着一个六岁的孩子不至于此,到底是大人间的事情,或许换个环境,这孩子还有机会回到正常六岁孩子的样子。
玉明澈也收回了方才的玩闹心思,说道:“是该见一见的,可朕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他真相。”
“说来臣妾也还不知道,皇长子的生父究竟是谁,兴许回到他生父身边会好些呢,也算是兑现了陛下对元皇后的承诺。”
林玥不了解元皇后,与玉明澈交心之前,只以为她是个出生高贵,性情婉约的美人,虽然后来从玉明澈那得知,这些都是世人对这段政治联姻的美好误会,美人不假,高贵不假,只是即使再怎么想象,也很难将这样一位公主和玉明澈描述的那个豢养男宠,行为出格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初次听闻的时候,甚至还有点觉得玉明澈夸张了些,毕竟这元皇后曾对他意图不轨,在他心里魔化了些也正常。
“朕当年承诺之时,确实也是想要将这孩子送回姜国去的,说来也许玥儿不信,当时虽然朕有过这孩子可以助朕稳固地位的想法,却很快打消了,直到朕看了姜伽罗留下的遗书。”
玉明澈想了想,传高云入殿,又吩咐他去书房取来了一卷缠着金色丝线的画卷。
当林玥看他展开画卷的时候,愣了一瞬,因为这画上之人有些眼熟,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特别是服饰很有特色,在领部有一圈紫色类似围脖的东西,她所有有印象的人当中,只有皇后姜云姬会作此打扮。
“这是姜国人?”
玉明澈点点头,说道:“你再看看谁和他有些像。”
林玥有些为难地说道:“臣妾并未见过皇后和雪霁以外的姜国人,所认识的人中也没有这个样貌的,他的长相很特别,耳朵像是缺了一块,鼻子有些像鹰钩,还有眼睛,为什么他的一只眼睛好像画的有些红?”
描述完了这些特征的一刹那,一张脸就跃然在眼前,那夜大皇子刺杀自己时,那嗜血狂躁的面容和这画上之人如出一辙,这是张太有特点的脸了,只是林玥一开始根本没往小孩子那里想。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玉明澈。
“想到谁了?”玉明澈问道。
“这是皇长子的生父?看衣着打扮很是体面,虽貌不惊人,只从画像也能看出十足的威严,必然身份不低罢。”
玉明澈命高云将画卷起,放回书房。
坐回林玥身边说道:“此人就是朕的盟友。”
“陛下,您的意思是……”这也太晴天霹雳,虽然听玉明澈说过姜国皇室风流,豪放不羁,可让人接受这样的事实还是很难以置信。
“朕不能确定,应该说是和你一样不能置信。”
玉明澈上了床榻,越过林玥在靠墙的地方轻轻一拍,一个暗格弹了出来,他从里面取出了一封信。
林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如果没有想错,那信应该就是元皇后的遗书,这至关重要的物件,原来玉明澈一直都放置在和林玥这么近的地方,如果是在林玥一迁入北辰宫就放在那里,说明他对自己真的是非常信任。
玉明澈没有对林玥的神情多想些什么,因为他本就信任林玥,只有放在这里才是最安心的,他将那书信交予林玥,说道:“本来是希望你不要再过问这些事的,但你既然提出了皇长子的事,朕不与你说个清楚明白,想必你又要胡思乱想,对身体康复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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