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相一时急昏了头,竟然口出狂言,“没想到九王竟然跟老臣玩起了这样的把戏!”
他本是一介臣子,纵然年岁已高,功劳不小,可也没有半分理由能在王爷的面前如此猖狂。
程离晏轻笑一声,瞥向了宋心柔。
她哪里能料到,刚被家里人从城外接回,从父亲那里听说,皇上已经许了,她能进九王府当侧妃,可这消息还没捂热乎,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又被程离晏阴冷的眸色盯着,她此时已经浑身瘫软,不知所措。
宋丞相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手,狐狸尾巴都不嫌长,“王爷今日若是动了老臣,可曾想过后果?”
他可是程离晏,堂堂东盛国的九王,‘怕’这个字就没在他心里存在过。
程离晏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偏过头来,语气冷淡,“宋丞相在说笑?”
可话里藏的刀子好像能将人凌迟了一般。
宋丞相敢怒不敢言,此时他带着女儿,手无缚鸡之力,却硬是被程离晏困得毫无办法,已经爬上皱纹的脸庞此时显得怒火中烧般暴躁。
宋心柔忽然在程离晏面前跪下,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袍子,却被他毫不怜惜地一脚踢开,“滚!”
“离晏...”哥哥两个字还未喊出口,她就被肖锦欢随手丢过来的满头给堵住了嘴。
样子滑稽不堪,丑陋极了。
宋心柔本来就眼眶红红,此时更是受不了羞辱,把馒头拿出来,便瘫坐在了地上,“王爷,心柔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您如此大费周章。”
程离晏眉头紧皱,眸光如墨色一般幽暗漆黑,任谁望去,都会被那冷致如冰的气息吓破胆子。
连宋丞相都有些胆寒,方才还自信满满,没人能动得了他,可如今,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王爷,老臣为东盛鞠躬尽瘁数十载,若有让王爷不满意的地方,还望王爷明示!”
程离晏漠然开口,“丞相严重了,本王好心请您一同用膳,更是备了府上精心准备的佳肴,却没想到,成了这幅场景。”
宋丞相和宋心柔同时哑然,明明先挑起事端的是肖锦欢,为何到了程离晏嘴里,错竟然被推在了他们身上?
宋丞相一时情急,心口突发剧痛,掌心捂在那里,表情扭曲得恐怖至极。
宋心柔眼看自己的爹就要晕倒在地,赶忙上前扶住,语气里全都是委屈。
脸上全都是绝望的哀容。
“爹,您别着急,王爷不会真的难为咱们的!”宋心柔已经别无他法,只能靠着这个念想支撑勇气。
一直没说话的肖锦欢此时也退到了程离晏的身后,悄悄问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呀?”
程离晏仍旧端坐不动,那气势稳如山巅,可右手却慢慢抬起,牵起她的左手捏了捏,“欢儿你先回房吧,等会儿我就过去。”
肖锦欢听完,便点点头,“那你先忙,我回去等你。”
两人这缠绵悱恻的模样,哪里还是之前争吵得惊天动地的架势。
宋心柔看在眼里,两行清泪滚落下来。
待肖锦欢离去之后,程离晏坐姿依旧威严,眉头紧皱,冷冷瞧着伏在桌上喘着大气的宋丞相,“本来,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做了一件让我不能饶恕的事情。”
宋丞相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王爷......老臣......”
程离晏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你不该把欢儿牵扯进来。”
宋心柔又跪到他面前,哭着说道,“王爷,都是心柔的错,请您不要怪罪爹爹,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禁不起这样的事。”
“哦?堂堂东盛九王妃的事,在你们眼里就只配得上‘这样的事’四个字?”程离晏冷冽的双眸眯了眯,神色怖人至极。
宋心柔话头跟不上,只能不停的磕头,宋丞相眼眶也微红,看不得自己女儿这个样子。
程离晏看腻了,忽而起身,抓起桌上的一只瓷碗就扔向了大门,横眉怒吼道,“宋丞相,今日这鸭子宴,本王是诚心款待,可你却不赏脸,本王到底的皇族,就算你是东盛国的老功臣,也不能依仗着皇上的厚爱,对本王如此无礼!”
说完,他便踹开了大门,气势汹汹地拂袖而去。
宋心柔痴痴瘫坐在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空洞地看向远处,“爹,为什么会这样?他真的不要女儿了吗?”
宋丞相此时倒是呼吸顺畅了不少,‘啪’地一声拍着桌子,“生了你有什么用!”
他眯起眼睛,轻笑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既然这条路子行不通,那你就换个夫家。”
宋丞相说得轻巧,全然不顾宋心柔已经瞪得巨大的双眼,和那眼神中无力的哀愁。
以及不可置信。
宋心柔不死心地问道,“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宋丞相看她一眼,气哼哼地丢下一句,“回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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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离晏从饭厅出来,就去找肖锦欢,可一进门,却发现屋里没有人。
“欢儿?”他又往卧房里看,发现床脚帷幔之后有些蹊跷,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了有动静,于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又朝床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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