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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说一阵话, 宿青山身子就有些撑不住了, 宿碧见他脸上隐隐疲倦神色, 便赶紧撤了靠枕让爷爷躺下身休息。
宋母好心给上海那边递了消息, 她理应好好道谢,而且刚才进来时由于担心也没能和他们好好说上几句话。于是这会趁老爷子要休息了便说到,“爷爷你休息会, 我去找叔叔阿姨道谢。”
宿青山正要点头,忽然听出不对, 无奈笑了笑, “傻孩子, 记得改口呀。”
宿碧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
纪敏和与宋逊正坐在会客厅里,手边放着热茶,低低正说着什么。见宿碧走过来便赶紧招手让人坐过来。
“…爸, 妈,”对着两位慈爱长辈,陌生称呼也不如想象中那样难以喊出口,“谢谢你们。”
小姑娘说这话时很感动,脸上虽然还有些羞赧,但是这样短短一句话里,比之上回见时那个娇俏又文静的姑娘,倒显出更多成熟稳重来。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纪敏和拉过她的手搁在掌心拍了拍,“咱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不必见外。”说着又感叹,“幸好,我们暂时请的家庭医生认识给你爷爷检查身体的那一个,不然你爷爷肯定瞒着你,等你们从上海回来,若他痊愈的差不多了就更不肯告诉你了。老人家一个人住着,怪冷清的,何况生病了谁不想让人陪着呢?”
宿碧听的心里又软又暖,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前她不是没有担忧过,怕宋父宋母不好相处,怕他们不喜欢自己。却没有想到恰恰相反。宋逊虽然看着严肃,她却知道他疼爱小辈,纪敏和更是慈爱体贴。
生父生母的记忆早淡了,没想到她却能再有机会拥有“父母”,虽然因为迁就宋家的习惯喊法不同,可关怀却是十足真实。
好像她原来忧心忡忡的一门婚事,现在增添的幸福快乐都因它产生。
她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现在只求爷爷能健健康康的,其他别无所求。
“妈,我想见见给爷爷诊断的那位医生。”
纪敏和一愣,看向宿碧,见她脸上神色认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图,于是点点头,“好,一会我让人去请他过来一趟。”
说完想了想,便把剩的一件事也提了,“这几天你就住回去吧。”
宿碧一愣,本来纪敏和不说她也是想提的,可主动说出来给她的感受总归不同。犹豫片刻,先应了下来,“谢谢妈。”
“又说谢。”纪敏和佯怒瞪她。
宋逊坐在一旁看婆媳两个说话,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悠悠品茶。
“怀靳那里你放心,我跟他说过了。”
“嗯。”宿碧点点头,顿了顿又说,“我再去跟他说说吧。”
刚婚礼不久,在上海的公事也不知他处理完没有,就跟自己临时回了洪城。宿碧有些过意不去。
她在庭院里找到人的时候,他正站在树底下,手里握着一枚银色打火机。修长手指拨弄,火苗明明灭灭。
宋怀靳听见响动,转过身,看见宿碧乖巧站在台阶上,脸上不见泪水后顺眼许多。他手指一攥,打火机翻盖咔嗒一声合拢,他顺势放进裤袋里。
“怎么了?”
她抿了抿嘴,慢慢走过去,“你抽烟了吗?”
他微微一笑,抬手捏住她小巧鼻尖,“闻一闻抽烟没有?”指尖温热,带几分烟草味。
宿碧往后退一步,他松开手,看着她伸手默默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却没料到面前的人忽然扑进自己怀里,两只纤细手臂一鼓作气的环绕上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腰。
宋怀靳有些诧异的低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她一头柔顺乌发流泻,露出小小一半脸,长长睫毛颤巍巍抖动,再往下是秀挺的鼻梁和红润菱唇。
这个角度看不见她微微上翘、总像有一两分笑意的唇角,更不用说脸上的神情。
他问,“怎么了?”声音放低放轻。
宿碧知道这是自己第一回这样主动去做亲密举动,只是她刚才心口仿佛被打火机那一簇火苗颤巍巍点的发烫,觉得自己既幸福又幸运,头脑一热就抱了。
见怀里的人不说话,宋怀靳以为她又伤心难过,眉头一皱反手把人抱住,“怎么跟天塌了一样。”
宿碧脑子一转,回道,“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他被这话一噎,又几乎立刻就笑了。低而轻,然而隔着衣料细细震动传到她脸颊上,脸渐渐红了,又觉得这笑声沉沉,让她脚发软。
宋怀靳手一动将她脸抬起来对着自己,“嘴这么会说?”还以为埋在他怀里又要掉眼泪,结果心情好的能悄无声息顶他一句。
她闭紧嘴,摇摇头。
“嘴这么严实干什么。”说着眸光沉了沉,不动声色俯首凑近,抬眸扫一眼她睁大的杏眼,又落回她的唇上。
宿碧脸愈发红了,依旧一言不发。
“我看看有多严实。”最后一个音节匆忙隐没在唇齿间,他撬开她本就不曾严防死守的牙关,舌头搅动她的,为非作歹。唇齿间隐隐有未散的烟草味,宿碧腿软了站不住,他手臂却牢牢把人扣在自己怀里。
几秒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宿宅,还是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庭院,便伸手想把人推开。然而人没推开,反而将男人的呼吸摩擦的更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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