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那一筷子米饭停在嘴边,看向他,“陪我回家?”
陆衍谌笑了笑,夹了一块……凉了的虾肉放到她碗里,“嗯,你看我都学会炒几个菜了,是不是得趁热在你爸妈面前露一手搏个好印象?”
他看起来淡定,但说完之后连自己都忘了往嘴里塞饭,静静地和她对视。
轻舟把饭送进嘴里,若有所思地嚼了几下,又瞄了他好几眼,最后终于“嗯”地一声,答应了。
晚上,轻舟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来吧来吧,恨不得你赶紧把人带回来让妈看看呢。”轻舟妈妈说着,眼睛飘向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欣赏书法的轻舟爸爸,说:“你爸也很期待。”
“是么?”轻舟说:“他会油画,爸爸应该会喜欢。”
床上的陆衍谌听了很受用,频频点头。
——
七夕这天,陆衍谌出差了,和庄青怿一起去了外地的美术馆看画,那边的美术馆据说近日收藏了一幅丹青古画,这两天要出展,很是难得一见。
而轻舟在公司加班,最近她帮着总编编纂一本现代诗集,她的工作只是负责收录一部分内容,诗集并不局限某个作家诗人,而是根据某个主题收录相关诗作。
为此,她还特地去问了隔壁的温晓,温晓对诗的涉猎比她广泛得多。
这会儿她正在做归整。
顾年年正趴在桌子审稿,都审出重影了,她揉揉眼睛,撑着桌沿把椅子挪到轻舟旁边,人往桌面扑倒,“刚才我家周公瑾给我来信息了,说烛光晚餐就只剩晚餐了,如今蜡炬成灰,牛扒也快冷硬了……”
轻舟一只手放在键盘上,一只手移动着鼠标,眼睛瞄一眼屏幕右下角,说:“现在还不到9点,你努力一下,说不定10点就可以回家了。”
顾年年说:“回家了牛排也还是硬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轻舟道:“那就让周公瑾再做两分。”
顾年年:“终究不是原来的牛排了。”
轻舟手上的工作未停,问:“你对原来的牛排为什么这么执着?”
顾年年目光放远,望着窗外的夜幕,幽幽叹一句:“何不怜取眼前人……”
轻舟说:“……磨磨唧唧作何用?何不着手眼前事?”
顾年年蹭一下站起来,“有道理。”于是重回岗位,埋头苦干。
总之七夕这天,轻舟和陆衍谌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这一度成为陆衍谌心里最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毕竟是第一个七夕节,凡第一次都是特别的。
而中秋那天,陆衍谌终于有空了,轻舟也放了假,所有人挤到庄子沐的台球室,喝酒吃烤肉,连陆清溪都过来了,为防止庄青怿再做出不必要的亲近,她拉了轻舟做盾,晾他不敢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冒失。
陆衍谌和周南两个个人在厨房里处理牛肉,忙活了一半,庄子沐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说:“我哥今天怎么跟个阎王爷似的?遇神杀神,谁又惹着他了?”
周南嗤笑,“还能有谁?这世上有本事让他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就只有清溪姐了。”
陆衍谌正在弄水果沙拉,听了笑笑,“我姐最怕人缠着她了,缠久了她一准心软,目前已经有点这个势头了。”
厨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周南切肉的刀停了下来,说:“唉!对了老庄,前阵儿听说你勾搭上一个未成年少女了?今儿怎么也没见着个人影?”
陆衍谌挑起一边嘴角默笑,不言语。
庄子沐点烟的动作一顿,没好气道:“特么真勾搭上了我也不能把人带出来示众啊!那是未成年少女,我哥知道了还不得一刀宰牛肉似的宰了我?”
“你倒有点良知,”周南问:“那到底是有没有勾搭上?”
“没有!”庄子沐嘴里咬着烟,忽生烦躁,“别废话切你的肉。”
陆衍谌弄好一盘水果沙拉拐了出来,看见轻舟在陆清溪和庄青怿之间被挤成了夹心饼干,在他眼里是仙气飘飘的那种,怀里还搂着个陆亭昱,一大一小插不上话,模样很是无辜……瑟瑟发抖。
这丫头对其他人永远不知道反抗,在他跟前倒是经常显出巾帼气概来,总有揭竿而起的野心。
“庄青怿,你什么意思?”她瞪。
“我哪有什么意思。”他笑。
“这还没什么意思?”她再瞪。
“就是意思意思。”他还笑。
“你这么做有意思么?”她冷笑了。
“我觉得挺有意思。”他挑了下眉。
“那你可真有意思。”她不笑了。
“你也挺有意思。”他似笑非笑。
“没你有意思!”她咬牙切齿。
“……”他来不及回嘴。
“不好意思,”陆衍谌打断了两人的你来我往,把一盘水果沙拉放下去,“多吃点水果,清热降火,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完拉着轻舟起来,走为上策。
陆亭昱兴奋道:“舅舅!我们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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