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也听说了岳灵的事,近来所有事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暗忖王爷如今去哪儿都带着她,瞧架势,估摸也离好日子不远了。
为了哄她开心,安如令把她早前留在王府的男倌叫了出来。叫什么檀儿祁清,在府多日,他们做尽下人该做的事。被折腾得皮肤黝黑健康,倒比刚来那会儿要硬气不少。
抬眼瞧见红光满面的岳阁主,两男倌对视一眼,险些快哭了。
而早先被她救回来的瑾歌也寻声走了出来,额头上有汗,手里还拿着药盅。
看来各自生活,大家都过得还不错。至少在萧烈离开后,她还可以静下来好好和他们叙叙旧。
萧烈公事繁忙,回府之后一刻也没多待。安顿好她,吩咐底下人好生伺候,抬步出了府邸。
岳灵沿途赶路略显疲惫,向檀儿他们招了招手,吩咐他们洛庭伺候,备水沐浴。她想念檀儿的擦背本领,好不容易回来,实在忍不住。
于是两小倌和着主子一起前来洛庭,才将回来。她地位又摆在那儿,安如令哪敢多掺和。唯有抱着拂尘站在门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混世魔王不嫌事大,檀儿在府多日,倒比从前懂规矩。眼观鼻鼻观心趴在浴桶外面,提起擦背,手稍微抖了抖。忌惮萧烈的威严,到底不敢太过激。
不过岳灵倒趴得自在,热腾腾的水汽下什么也不见,唯有美人露出的光滑脊背。
“说说吧,近来都怎么过的?”
她懒懒开口,话语毕,身后便传来一记哭声,听得人略微皱眉。
“阁主……檀儿……呜。”
好是伤心的低嚎,岳灵无奈阖上眸子。
“怎么老改不掉哭鼻子的习惯。”
呵斥完,旁边又传来一阵呜咽。
“回阁主,祁清想家,想墨川,还想风月阁……”
知道他俩不容易,落在王府这么些日子定也吃了些苦头,于是小美人儿秀眉轻挑。
“京师待烦了?”
清秀小倌对视一眼,吸吸鼻子赶紧道。
“阁主不在的这些日子,属下等人度日如年。既要担心您的安危,又要承受无以复加的体力活,实在……”
说得尤为凄惨,捕捉话里头的深意,她往水中潜了潜。
“你俩还能做体力活?”
檀儿闻言一怔,忙举起腕子。
“喏,就在园子里剪花枝。”
她听得眼也未抬,感受身后人按揉的力道。
“还有没?”
祁清见状同样苦丧了脸,抿唇。
“偶尔也要帮帮厨房的忙。”
看他俩的现状,岳灵心领神会,抬手有一搭没一搭倒腾水花。
“得了,真是不容易。”
语毕那俩人将脑袋探高些,目光落到姑娘后脑勺。
“那阁主……您……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她漫不经心揉捏桶里的花瓣,里头着了抹胸,裹得严实,并未尽数暴露。
“我这忙着,不定有时间。改明儿跟管事说说,让他派人先把你们三送回去。”
一阵沉默,两相无言,再出口的话里明显带着欣喜。
“此话当真?”
似是不耐地动了动眸子,神情慵懒。
“这么高兴?”
两男倌见势赶紧俯身,顾不得多,嘴里不住道。
“不,咱们回墨川只想帮阁主打理业务,尽可能照管好风月阁。”
她哪会不知他们在想什么,不急着戳破,将花瓣浸入水中。
“听着倒是有志向。”
说罢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们一眼,再补充。
“成吧,一会儿跟我出门兜一遭,过几日安顿好就送你们回去。”
两人心头一阵窃喜,再琢磨话里的意思,不禁扬首。
“谢阁主,不知阁主过会儿想去哪儿?
轻轻松松再拾起花瓣捻了捻,姑娘盘着发,后颈白皙修长,笑得也是促狭。
“南五巷,陪本座消遣去。”
她早就想出去放风,刚回京就耐不住。什么蘅山苍措峰尽数兜一遭,到底想念京师的热闹繁华。外头游山玩水那么久,不紧赶着出去解解馋,如何成事。
于是这样想,她沐浴更衣后便立刻照办了。
门外的安如令仍旧老老实实地在外守着,见姑娘身着男装从里走出,倒真没想到她如此不安分,刚一落府就想着出去玩。
孟广不足多时就被她唤了过来,还有初次入京的秦召。被岳灵下令出门一块儿见世面,一个都不许落。
她的命令谁敢不听,尤其是孟广秦召。不过大阁主嫌孟广太多事,规定他只许留在府上,不可同他们一路,并且千万别妄想打小报告。
安排好一切,便带着两位男倌和秦召小厮出门往南五巷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孟广,不知该不该把这件事上报主子。左右难为,和安如令一起大眼瞪小眼,轻叹口气,突地有些无力。
萧烈很忙,回京之后忙了足足三天才空闲下来。在此之间岳灵也玩得欢,整三日都在外边吃喝玩乐。傍晚后的时间几乎都泡在赌场内。输了赢,赢了输,不断恶性循环。
她总能算准时辰,在萧烈回府时提前赶回。之后装作犯困躺倒床榻内休息,男人进屋后褪去外袍,坐下来看她一眼,念在夜深,没好再弄醒她。只俯身吻过她的额,兀自睡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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