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指甲上的纸屑,鼓腮轻吹,不急不缓。
“快跟我说说,你们王爷,素日都爱什么?”
听到这里他抓了后颈,一本正经思考,复才答。
“王爷喜欢练弓狩猎,饮酒搏斗。旁的其他,不甚在意。”
岳灵挑眉瞧去,不禁嗤笑。心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带什么样的仆,一帮直男,这家伙也忒不会讲话。
“没别的了?”
“这……”
“好好想想。”
这似乎很难,孟广想了很久。毕竟爷们儿家杵一块儿,谁刻意去记对方的喜好。再说萧烈也实在没什么多的爱好,连沉溺床榻之事都是近些日子才有的。
他老人家过得多么清心寡欲,旁人看在眼里,更加觉得难以捉摸。
“噢,属下想起来了,王爷他还喜欢收纳兵器,各种名品。刺刀匕首,连同短刀……”
“罢了。”
女子扶额,不耐烦打断,一语止。
“不说了,我都明白。”
暖融融的炉火,吹不灭的气性。男人的爱好还都一个样,不过萧烈太直男了。作为皇室子弟,连翩翩贵公子气息都没沾。偶尔犯起事一副霸道无赖样,也不知是被她带坏了还是本就如此。
喝口茶,继续走走停停,期间路过裁缝铺,岳灵又进去做了几身漂亮衣裳。女孩子逛街就是如此,说是替人挑礼物,自己怎都不落俗。
穿衣打扮是根本,漂亮女人少不得的玩意儿。银子用在点子上,对得起自己才是真。
翻来覆去,四处观望。才将试了几身,吩咐掌柜量体裁剪,孟广又颔首走了进来。有礼有节低了头,微微拱手。
“姑娘。”
她没抬眼,手指在衣料上游走,轻吁口气。
“怎么?”
对方听了旁的手下上报,随后看了看她的方向。
“南街那边有些琐事,属下要过去瞧一眼,很快就回来。”
岳灵知道他手头事情多,尤其近来王府要办生辰宴,于是扬了扬手。
“嗯,去吧。”
孟广听着不放心,左右扫视,随即又道。
“那姑娘注意着,我把小召他们留在这儿,您别走太远,省得……”
“知道了,少唠唠叨叨。”
很快堵了对方的话,女孩子逛街最烦被人打搅。尤其还是这般生硬不自知的男人,最是没劲。
被她一通说,孟广悻悻地埋了头。片刻后跟个搭长耳朵的哈巴狗似的,纠结又复杂地离开了。走之前还跟下属交代了安全问题,这才匆匆往街的那头走去。
他一走,岳灵便是松快不少。倒不为别的,只是孟广这个人太啰嗦,虽然本意不错,为了护她周全也用足了心。可是唠叨归唠叨,便真烦得厉害。
出了铺子,让小厮打点付账。
听老板说内院还有一间茶室,供客人品茶享用。她犹豫了阵,折回,打算进去看看。
横竖走累了,休息会儿再走无妨。推门往里去,遥想这京师就是了不得的帝都,每处建筑都别具一格,连做衣服的地方都有如此清新雅致的内阁。
留了小厮,随着仆人的指点悠然往里走。院内一座流水小滚轮,时不时水声飞溅。再踏上台阶,没过几步便是草丛围绕的内室。
送她进门,仆人点点头一个俯身,转身替她沏茶去。这处只有榻榻米,她环视四周,找了个舒服的靠背处坐下,轻轻松了口气。
再瞧自己的侍从,尽数留在院外口。他们不能跟太紧,也不能跟太松。所以不远不近,寻了最合适的距离。
只是才刚坐下,岳灵微侧头,忽觉此处有什么不对。
室内看着清幽,实则却有别的意味不明的味道。点点青烟燃了浅淡的香,吸入口鼻有种沉醉的舒适感。可惜再闻多些,愈发迷离的倦意便顷刻间来袭。
这味道不对,这环境也不对。
可裁缝铺是她来过千百回的地方,不会有错。然而越是不会有错的地方,越容易下手。
她不傻,一旦品出,自然明白这样的情形意味着什么。
不等多待,倏然起身,几步来到门口,动作灵敏,抬手拧开门锁。
哪知那股味道却越来越浓,扶额顿住,等到再想仔细瞧清楚时,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涣散。
封闭的处境,莫名的诡异,这可不是好事。
领悟到这点,一袭男装的小美人儿不及反应便倒在了身后的软榻上,手中握的折扇也轻轻滑了开来,掉至一旁,瞬间没了意识。
树叶支在窗户边,风吹起便沙沙作响。不算冷的天,日头忽隐忽现。满院阁闻不到别的声响,太静,静得愈发诡异。
孟广办事速度很快,出去不到一炷香时间就飞速赶回了。心里总是不放心主子要他护的人,害怕将人留于此会出什么差错。
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你越是不想,事情越是发展得让人措手不及。
擦擦汗回到先才的铺子,刚抬头便见几个侍从定定守在门口,抓了其中一名扬眉询问。
“你们待这儿干什么,岳姑娘呢?”
小厮默了声儿,相互对视,回道。
“姑娘进里间饮茶去了,让我们就在外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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