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计?他想得挺高深,不过岳灵也没正面答。反正都除下节操搏了一把,后头再唠叨也没意思。
“行了,别耽搁,逃到安全范围再说。”
不再墨迹,很乱果断出口。蒙韦见势赶紧点头,忙道。
“那属下去帮您寻两匹快马,咱们趁着追兵还没来,连夜赶回墨川。”
他的建议总是很直接,岳灵屈指弹掉衣服上的灰粒,悠悠启唇。
“临河地界,妥当点,寻条船吧。”
蒙韦闻罢一怔,想到他们已经顺利逃到河边,便是赶紧拱手。
“是,属下立马照办。”
不知为何,此刻的美人神色复杂瞧了他一眼,看似无意,却意味不明嘱咐了句。
“还有,你的伤……撕衣裳多缠一圈。”
品出话里的关切,汉子竟是欣喜,按捺住有些躁动的心,忙点头。
“谢阁主关心,我这就去包扎。”
她语毕收回目光没再多瞧,迎着河风,身姿纤盈,静静落了声。
“嗯。”
似乎只要她开口,手下的动作便很快。就不说下的指令有没有毛病,就凭着一行人出来只余了两人,可见就相当的难得。
再说危急关头这位主子的确是时候拉了他一把。作为一名血性男儿,意外死里逃生,蒙韦的小心脏很是触动。以至于后面干起活来也比往常更加激进。
此时河边风吹麦浪,四方荒芜,呼啸而过倦起细微声响。长发及腰的束衣姑娘凝神静气,得手下从附近撑来一方小船,收拾妥当,草草清理掉里头不太干净的坐塌。慢慢抬步走上,转瞬屈腿倚入船舱。
才将干完大事,身体十分疲惫。上了船便往软垫一靠,待一切落定,船只悠然划像道中。追兵已不及,天地安宁,屏一时放下戒备。她闭上眸子,和和美美地睡着了。
然此刻小船悠悠,主仆二人顺利逃脱。牟河行宫却不那么安逸。如果昨天的动静只能算暗涌,那今天就实实在在是天翻地覆。
三皇子房中重物被盗,搜寻一夜无果,碎片被岳灵成功盗走,天亮后已再坐不住。就别说那复才恍然,关起门来问罪的珩王南庭。气氛焦灼得厉害,连空气中都隐藏着极大的不安。
日光直射处的参天大树下,某侍从齐恒站在廊外开始擦汗。听闻手下的禀报,前前后后实打实道出,咬牙间诚惶诚恐。回头下意识瞧向身后那间进出过千百回的屋子,此时竟有些挪不动步。
放眼瞧,前夜送来的侍妾媚儿正伏在庭内园子前奄奄一息,几个奴仆跪了一地。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多问。里屋自晨起开始便静得厉害。细微可及,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声响。
齐恒扶额,下意识不太敢进屋。可秉着长此以往的心气,又不得不进去。磨蹭半响,到底在茶盏摔碎的当下赶紧迎了进门。
随身小太监正捡起茶盏碎片,哆哆嗦嗦帮主子套外袍,不敢回忆早起入内时瞧见的那一幕。要说自家冷面自律的爷那刻起有多狼狈。看空空如也的床榻,小太监一时懂,一时又像不懂。
罢了,总说似懂非懂便是最妥。小安子俯下头,尽可能眼观鼻鼻观心。腾出时间偷偷暼了眼不住擦汗的齐恒,没人开口,空气再次凝固。
不过要论那主子此刻的心境,便是盛怒后的沉默,不用瞧也能感受到,周身散发的寒气尤为可怖。
想那底下人送来的侍妾,竟在昨夜无端端被恶贼掉包,无人得知就罢。便不说那细节如何,竟让难得召宠的主子不防着道。想到此,便没人敢开口说上半句。
直到空气又一次凝结,顶上终于传来一声令。嗓音低沉按压,脸面如冰封。
“滚下去,给本王查清楚。”
语声浑厚有力,听得底下侍从身子一抖。作为办事不利的齐恒,连忙咽了咽唾沫,抱臂上前一步禀明。
“回王爷,属下已经派人细查,昨夜那名女……女刺客,似乎正是三皇子欲捉的盗贼。”
早说该冲进来验清楚再睡,可谁会知道那盗贼竟会跟侍寝婢女掉包。还做得那般形似,当真无所畏惧。齐恒不敢当着面说那具体由头。
而那主子也是相当精明,除开床榻间失策的疏忽,换做平日,俨然一副冷静持稳的态度。
“哦?”
只一个字,带着极易察觉的威严之势,让人生惧。考虑话里意思,齐恒不得不继续解释。
“依属下看,此人大胆窃取皇子寝居要物,怕是……”
怕是变着方为了跑路而生了龌龊心思,主意都打到王爷床上来了。可说出来又觉不妥,咽在喉头,没敢直言。
知晓与萧文庄有关,鉴于二人如今对立的敏感关系,手下的说辞也在斟酌之后变得谨慎小心。
顶上人阖了阖眼,感受肩头还残留的些许疼痛。忆起昨夜那猫儿般的啃咬,还有夜里盛情时他亲自承诺出口的话。念着美人柔顺,本令她往后就留身边陪侍,可如今想来,却恼羞成怒的戏弄,一番道不出的无名火。
停了片刻,珩王下意识紧了拳头。远不知那女子竟比男人还无惧,见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敌手。可是这般看似稚嫩的小丫头,当真是……
“捉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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