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已如此顾念她的感受。
坐定,等着小二上菜。岳灵还算体贴,有女儿家的小细致。坐下来就挑竹筷,用茶水烫。顺便也给身旁的男人烫一副。不经意的动作藏满体恤,倒真叫人爱不释手。
他始终在注意往来的路人,以防不小心碰到她。不过才将坐了一会儿,身前之处忽地来了两位陌生百姓。眼神儿一动不动瞅着萧烈,看过去是一位老人和着年轻人,穿着极为质朴。
来到跟前,左右打转,待到看清,忽地拔高语调,冲着萧烈这方大声张口。
“看看,快看看。就是这个男人,睡了阿凤始乱终弃,真真儿不要脸!”
猝不及防行至跟前,指着他提高声音。听这一句,岳灵和萧烈同时抬头。包括旁的路人,也是顷刻间投来不解的目光。
老人擦汗,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年轻人。有些畏惧,更多的是憋愤。
“你说的可是真?”
那人闻罢想都不想,赶紧点头,语气不能再肯定。
“就是他,真的假不了!”
见他如此笃定的态度,老人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想到什么,恨得牙齿都在抖。
“你你……”
细心看去,那说话的年轻人瞧着清秀,反应也快。眼看成功地引起两旁路人注意,便忙着吆喝。
“大家快来看啊,看这人渣,人面兽心,都给看清楚了。”
路人听后不禁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什么呀,他是谁?”
“就是就是,什么人渣?”
年轻人说完吸了口气,喉咙干干地咽了咽,一字一句补充。
“大家都听着,那日他初到蘅山,也不知是哪来的体面人。和着几位显贵在凌霄殿饮酒,我妹妹阿凤本是歌伎,卖艺不卖身。哪知竟被这家伙喝醉酒霸王硬上弓,夺了清白不说,连个安抚没有,连轰带赶,当真不要脸!”
突如其来的指责,还字字在理。亏得萧烈今日穿的常服,除了齐恒孟广没带任何王府侍从。否则照他这勇气,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不过按这情形又一想,这不就是趁其不备出的荒唐阴招吗。他睡歌伎?怎么可能。
萧烈对此倒是极为淡定,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使被人刻意闹腾,他也没表现出过多情绪。
不过就是回头朝岳灵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端杯的动作顿住,略微皱了皱眉。
齐恒见状看不下去,没心思继续墨迹,怒斥。
“哪儿来的刁民?!”
眼看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人漠然朝年轻人的脸上扫了眼,换来对方继续不怕死的指责。
“有钱体面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霸了人姑娘也得给个说法。爹,您瞧,他还好意思公然在此用饭,当真不要脸不要皮!”
孟广听后也瞧不过了,身为立在珩王身边一左一右两大护法,高声喝斥。
“大胆!”
语毕还未拿出真本事,路人们已纷纷涌上。围在旁边看热闹,不停交头接耳。
“诶,这人怎么这样?看着相貌体体面面……”
“是呀,当真瞧不出了……”
窃窃私语,不停讨论。齐恒左顾右盼,再探了探自家主子的脸色。眼瞧这荒唐的当口连岳姑娘也露出不解的神情,连忙道。
“住口,大胆刁民,你可知在座的是何人?”
那年轻人听了这句倒是不惧,攥拳仰头,理直气壮叉腰。
“管他何人?我妹妹如今寻死觅活,今儿就算豁出去不要命了,我也要给她讨个说法。”
义正言辞,不依不饶。再带个老人,两人一唱一和,更是要命地引去所有注意力。
市井闹腾高嚎,一句接着一句。不过出口虽然有理,可细品之下不难发现,四处都是漏洞。他那么精明的男人,怎会为着这等伎俩而动摇。
只是眼下岳灵也在,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但她的心理,不得不顾。
齐恒已经见势撸袖子上前和人闹了起来,作为珩王的手下,他怎会容忍这等市井之徒如此撒野。再者说什么歌伎,还霸王硬上弓。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他整日整夜跟在萧烈身边,他睡没睡谁,自己还不清楚了?
事实上他们几个男人能看懂,一旁坐着不发声的小美人儿也同样心里清楚。
且不说睡没睡的问题,只是离了她,那家伙竟有那么多花样。岳灵想着,手指磨挲茶盏杯身。停了会儿,挑眉看过去。
眼瞧齐恒孟广正上前处理杂事,两旁喧嚣得很。而对上始终端坐在此饮茶的“元凶”,姑娘懒懒嘟嚷。
“歌伎?”
“……”
“灵儿在禁宫遭擒那几日,没想到王爷如此快活了?”
看似不经意,眼神中尽是玩味。遥想他这些天诉说衷肠,什么离了她没一天好过。事实根本不尽然,倒真愈发跑偏。
“岳灵。”
男人蹙眉,握了她的手本能脱口。女子不理,站起身下巴微扬,试图转头,好一番执拗。
“大猪蹄子。”
“你听我解释。”
欲言又止,阴鸷的目光落在那叫嚣的年轻人身上。眼看岳灵已经不想在这吃饭,便拽着她一道起身,临行前冷冷地吩咐。
52书库推荐浏览: 蛮以 爽文 穿书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