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在外惯有的冷漠,他面色沉稳,挑眉。
“何事?”
齐恒走近,斟酌其辞,如实禀报。
“据山下驻守来报,昨夜涌来一帮密探,被张庆发现,已经全都捉了起来。”
面无表情听着,思索来回,剑眉微扬,神色冷冷。
“多少人?”
跟前侍从回忆数量,不敢怠慢就此上报。
“大概十来个。”
他没说话,只意味不明扫他一眼。
“探没探清楚来历?”
齐恒始终垂着眸子,赶紧答。
“都是京师那边派出来的,估摸是三皇子的人。”
萧文庄派人来探虚实并不稀奇,他早有预想,不甚在意。
“嗯。”
随扈抬首,屏了屏,再试探性问。
“那王爷,这十余人如何处置?”
他没见多的反应,只落了两字。
“杀了。”
齐恒心领神会,并无多的话。
“属下遵命。”
萧烈行事向来果决,来探虚多半关乎岳灵的安危。依他现在的顾虑,根本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触及她的消息。
哪怕来一百个他也照杀不误,这男人狠,在对外的事情上,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处理完私下一些琐事,继续听了几句,翻身上马。单手持缰干净利落调转马头,底下的齐恒见状,忙又上前。
“还有王爷,今天岳姑娘……又在账房那边支走部分银子。”
居高临下看着他,沉默拉紧缰绳。
“知会本王作甚。”
“这……”
“她要就给,往后不必再问。”
说得相当自然,仿佛以往还会时不时看账本的男人已经完全变了个人。齐恒听着直冒冷汗,唯有领命。
“是。”
骏马在这样的地方能更大程度发挥它的作用,鞭子一落,立马飞驰。
轰然涌动中带动无比蚀骨的畅快,除开搏斗,他最爱驾马。策马而奔,很快便消失无踪。
不问金钱,不顾性命。难道陷入情爱的人都是这般失了分寸?齐恒想着,垂首摇头,愈发不懂。
天色大好,伴随山间溪流声。冬日里打哪儿都枯腾腾,但此处倒还有些生气。平坝上攒了前两日的碎雪,不多,闻得些许。白白盈盈,很是美妙。
几辆马车静静停靠山间,崖上腾出大片空地。上头搭了间小棚,看样子是紧赶慢赶而来。
十足浪漫气息,打哪儿都是一出美景。姑娘安静坐在旁边打量,指挥几位顾来的帮手。领口微敞衬出修长的脖颈,套了绸带轻轻系着。奔波累了,这才找了地方坐下。
她思前顾后,实在想不出要给那男人补一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可制造浪漫她倒挺会。花银子买了几捆烟花,张罗一桌美味佳肴,就瞅着晚上给他一份惊喜。
横竖对方什么都不缺,送什么都不如美好的经历来得贴心。
至少岳灵心底是这么认为,虽然法子老套了些,可心诚才是真。再说这个时代的人,有什么老不老套,经典的把戏,用着总不会错。
挑眉,托腮望向另头。忙碌的年轻人跑前跑后,一门心思沉浸其中,专注得一丝不苟。
细瞧之下那脸还挺熟悉,个头不高,瘦瘦的,模样清秀。不是那日在镇上大闹一场的秦召,还能是谁。
孟广到底没下狠手,那天只动手把人教训了一顿。而这家伙也是执着得厉害,见天追着往这跑。一眼认出岳灵,巴上就不肯走了。
虽说是志向远大,但也懂得撇下脸面。再者抱负为大,面子算什么。唯唯诺诺跟在姑娘后头,也不嫌臊脸。
听说这要搭一处棚,秦召立刻主动自荐,说什么自己干这行最拿手。岳灵当时吃着点心,瞧他如此言诉,狐疑地暼了一眼,最后还是不置可否应了下来。
反正干活缺人手,多他一个也不嫌事。她胆子大,眼也毒。抛开对小白脸的那点私心,知道这小子闹不出大的名堂,由也由他去了。
待到平坝林子旁,果真还是他干活最勤快,跑前跑后不带停,想到什么,搓了搓手便走过来。
“姑娘,您这夜里打算几时用饭呀?”
岳灵抬眼看天,复又将眸子落在他脸上,秀眉一挑。
“问这么多做什么?”
秦召躬着身不敢看她,女子面前失了脾性。
“不不,小的只是想帮忙布置布置。”
说得体贴,可对方倒不领情,懒懒地换了个姿势,漠然。
“搭好棚就走,旁的不必管。”
粉嫩白皙的脸,一双眼眸大而明亮。就这么有意无意地瞅着他,秦召也不知怎的,面色微红赶紧解释。
“可是……这蘅山的天气,时辰要是不对,风向就会偏了。”
他话真多,小妮子转移目光,望向不远处流淌的小溪。
“那又如何?”
“姑娘不是要放烟火?”
他很聪明,竖着耳朵听也能听来些消息。岳灵闻罢眸子微转,冷不防竟露了笑,口里轻嘲。
“你倒机警,让你上来就不错了,还敢掺和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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