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对安小川做的,是为了弥补小时候自己缺失的母爱吗?
何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轻轻的哼起了歌,所谓的摇篮曲她从未听过,也无从唱起,可是她喜欢那些愁肠百结的情歌,比如那首《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再不问;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翩翩的你飘过,白云外,
……”
何曼的嗓音沙沙的,很适合这种低吟浅唱,有些沧桑的歌词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满腹心事。
“曼曼,真好听。”安小川呓语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即使睡着了,他的小手仍旧攀在她的脖子上。
何曼又拍了他一会儿,确定他已经睡熟,她才拉开他的手,替他掖好被子,又在他的额角上轻轻亲了一下。
离开卧室,替安小川关好门。
一回头,何曼吓了一跳。
安以桀竟然就站在她身后,看样子,他像是要进去看安小川,却与何曼碰了个正着。
他换了家居服,身上是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何曼看着距离她不足十公分的安以桀,心跳如鼓。
“小川睡了?”他问她。
“嗯。”
何曼从与他仅有的缝隙中钻了出去,调头就往楼下逃。
“你跑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安以桀在身后,哭笑不得的追着那个背影问。
那天在医院里,她明明厉害的不得了。现在见了他,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何曼脚下一顿:“再不走,可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说完,她又加快脚步往外逃。
“这里就没有公交车!”安以桀站在楼梯口处,居高临下的跟她说。
“那我叫滴滴或者出租车。”
何曼已经走到门口处,正准备换鞋。
安以桀叹气,从楼上慢条斯里的追下来。
他高大的身影笼过来时,何曼才刚刚穿好鞋,伸手去拧门把手。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耳朵后面传来他的声音:“人是我请来的,深更半夜的,你独自走了,出了什么问题,我岂不是第一嫌疑人?”
凭心而论,安以桀的嗓音低沉,疏离,语调总是冷冷的,却很性感。他的声音从她的耳畔传来,就像他咬着她的耳朵说的,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耳根处席卷全身,何曼竟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
他的手仍覆在她手上,她没敢动,身后就是男人高大的身体,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贴着她,可来自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和坚实的肌肉,令她不敢乱动,她想镇定,偏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何曼觉的自己很丢脸,明明很讨厌人家,人家一靠近,她还一副小鹿乱撞的样子,要是被他发现,不定怎么取笑她。
咬了咬牙,何曼去扯他的手。
没费什么力气,他的手便拿开了,她急不可耐的去扭动门锁,却听他在身后似笑非笑的揶揄:“你就这么怕我?连一分钟也不想和我待。”
她不说话,仍是固执的去开门。但今天门锁像在跟她开玩笑似的,平时一扭就开,今天,她手心里都出汗了,那道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何曼急了,又使劲扭了几下,她忽的转身,气冲冲的瞪着安以桀。
“你让人把门从外面锁上了是不是?”她红着脸,气极败坏的问,“安以桀,你让我给你哄孩子,孩子我都哄睡着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不能欺人太甚知道吗?”
她身体抵在身后的门上 ,因为生气,那张秀丽的小脸涨的通红,门口柔和的灯光一映,更像是小女人的娇嗔,有种别样的妩媚。
第1186章 你是哪种人
安以桀腹下一热,手臂撑过去,将她环在他的怀抱与门之间:“欺你太甚又怎么样?”
此时,安以桀距离何曼不足五公分,他能听到她稍显紊乱的呼吸,还有她微微张开的,仿佛在等着人去采撷的红唇,它们像催情毒药一样,令他浑身上下血液翻腾,直往身下的某一点涌去,像着了火。
蓦的,他捏住她的下巴,想要吻上去,可是何曼眉心一拧,却将脸又倔强的偏了过去。
这样,他的吻便落在她的唇角上,何曼被他唇上的温度烫了一下。
奇怪,明明是那么冷的人,可是他落在她唇角的吻却是滚烫滚烫的,令她不由自主的又是一下战栗。
下巴处传来疼痛,一吻落空的安以桀强势的掰过她的脸,仍试图要吻她。
这一次,何曼没有躲开,只是轻轻一笑:“安总也喜欢强人所难吗?”
他的唇贴着她散发着馨香的唇瓣停下,她的笑容太刺眼,充满了讽刺和鄙夷,仿佛在她眼里,他是令她很不堪的存在。
脸色一冷,安以桀松开了她。
“安总,你位高权重,我相信你勾勾手,无论多美艳的女人都愿意供你玩乐。你何必拿我这种人消遣!”何曼身体仍紧紧贴在门上,与他保持着距离。
泪光在她眸底一扫而过,她凝着他,凉凉的质问他。
“你是哪种人?”他神色阴鸷,全然没了之前的兴致。
“我没有乱来的资本!安总,如果你是精心培育在花园里的珍稀盆栽,那我不过是路边谁都能踩一脚的野草。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已经要拼尽全身的力气了。你们这种有钱人玩的游戏,我不想玩,也玩不起!拜托你,好好当你的盆栽,别和我这种杂草过不去了行不行?你这样做,除了满足你的恶趣味,我真想不出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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