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问:“听人说你不好好做功课,常常出去玩是吗?”
三皇子道:“是。为什么要念书,念了也没什么用。”
太后劝道:“你是正宫所生,将来是要当太子的人,怎么能放任自己?哼,是不是那个兰贵妃对你这么说的?”
三皇子摇摇头,“不是。”
太后也不问他了,转换了面色,突然摸了他的头发,上下端凝着他。
这一年中元节,二皇子与三皇子不知因为什么打了一架,二人打的头破血流,跌下了红木栏杆下的池水里,芰荷红影,侍卫将他二人救了上来,二皇子头额破裂,三皇子呛了水,许久都没有醒来。
二皇子在殿里辩证:“父皇,你要相信我,是三皇子先动手的。”
待三皇子醒后,皇帝当面问他,没想到三皇子狡辩:“父皇怎么能听二皇子一面之词?”
二皇子插嘴:“你撒谎!是你在后面推的我!”
皇帝道:“二皇子说是你,这你又怎么解释?”
三皇子挑了眉,歪头问:“父皇这么相信二皇子,又何必再来问我?”
皇帝皱眉,脸色铁青,对着阖宫侍女说道:“以后不许再让三皇子和二皇子见面!”
第48章 秋月28
平崇十七年。春水碧于天,东风吹桃李。
隆福宫内阒静,一个人从东道门走进来,进门前四周环顾,宫人领他进入,方才告退。
那人走进前来,此时正是太后午睡的时候,那人看了正欲退下,太后闭着双眼嘴里吐出话来:“说,什么事?”
那人才敢上前,附耳说了两句,太后睁开眼,眼神正视他,声音加重:“你亲眼看见的?”
那人跪下来,说道:“奴才在御前侍奉,亲眼看见陛下命人写的谕旨,不敢有虚言。”
太后深吸一口气,好像头晕目眩手掌撑着额头,那人就向外头喊:“快来人,把药拿来!”
说完,太后挥袖说:“不用了!”外头的人就没进来。
那人眼神不安,许久见太后无话,便大胆断断续续地说:“太后千万要饶奴才性命,不能对陛下道是奴才说的……”
太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的点点头。
这时门外有人说话声,太后就传贴身侍女,那侍女说:“是礼部来人,承平公主后日生辰,奴婢说太后正在午睡,让他们一会儿再来。”
太后才反应过来,“承平就要生辰了,就把那对明珠手钏拿出来,让他们带过去。”
侍女允了,退了下去。
太后又叫人进来,“将大皇子叫来,哀家有事问他。”
大皇子不知是何事,进了殿以礼跪在帘外,没有吩咐不敢进去,他清朗整洁的声音叩拜:“皇孙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了一眼帘外的人,他头磕在手背上,一动不动,她说:“进来。”
大皇子才起身,整了衣裳,看清了他瘦削的脸庞,刚毅的眼神,一字一句极是彬彬有礼,说道:“太后找皇孙何事?”
太后惶然,觉得他甚有皇帝儿时的模样,体态举止都难以挑剔出什么,说话也知宫中陈规,十分得体。她将右手边的一盘糕点推向他,“来,吃一点儿。”
大皇子谢道:“谢太后赏赐,皇孙现时还不饿。”
太后便让他坐,坐在自己对面的位子上。大皇子端端正正地坐着,纵然心里有几分别扭,但也不敢妄动。
太后问他:“最近都学了什么啊?”
大皇子道:“最近都是学司教我,如《国学》《汉书》。”
太后点点头,“可有出去游猎?”
大皇子正言:“昨日同太学院的同伴们一同出去射箭了。”
太后想起什么,问道:“听说三皇子和你们一同出去,听人说他摔到了哪里,可有此事?”
大皇子方才明白过来,太后原来是为了这事,回答:“太医说了,三皇子磕伤了脑后,醒了就无碍了。太后放心。”
太后叹气:“三皇子自小没了生母,行为举止也变得粗夯,无一处可点,你是长兄,要多多教他。”
大皇子笑道:“太后多虑了。昨日同三弟在树林里射箭,我们一行人一支箭一只鸟儿,有得还没有射中,可是三弟一人三支箭齐射了三只麻雀,我都还没有练成这般的好箭法呢。”
此时大皇子的贴身宫人在外面叫传,宫里的侍女进来说道:“是承平公主那里,说让大皇子一块去玩儿。”
太后对这个公主也是稍些疼爱的,大皇子便行了礼退下。
宫人在旁边跟着大皇子,宫人道:“元妃娘娘说了,让您小心着太后回话,太后可用问什么?”
大皇子想了想,“没什么,多是问三弟的事。”
宫人这才放下心来。
方走进承平殿里,见承平公主领着一宫侍女在那里放风筝,承平爽朗的笑声在外面都听得到,她说:“再放高点,再高点儿!”
侍女们在后面紧跟着她,承平踏着步子在草地上跑,突然她说道:“怎么就是放不过萱儿,哼!”她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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