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可你现在却越来越妄为,竟敢带着人企图刺杀自己的兄弟,满口谎言!”
平王大惊,他的眼眸闪动,“儿臣说了什么慌?”
皇帝将袖摆下手里紧攥着的两枚钩玉给他看,然后甩在地上,“与奸党勾结,还振振有词!连父皇都想骗!”
“儿臣没有与什么奸党勾结,儿臣说的是真的。我只想杀了怀王,是因为要替皇兄报仇,”平王跪下,抬起头,眼里泛着光,“父皇不觉得他这个人十分可疑吗?他回来短短两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前他没回来的时候,皇宫里一切太平……”
“定鄄的死和他没关系!”
皇帝看向门口,怀王处理完伤势进来,皇帝深吸了口气,怀王看到情势不好,目光忽转到了地上,于是问道:“这是?”
“这是在黑衣人身上发现的,还有一个是在你的王府里发现的,是那天行刺你的刺客留下的。”
怀王费力的弯下身,捡起来,正反看了一下,诧异的问道:“这难道和皇兄有关?”
此话一出,平王跳了起来,“关你何事!”
皇帝气到了,手扬在空中,“朕本想从轻处置你,可你还不知道错!”皇帝重重咳嗽了两声。
平王指着怀王:“父皇,他是个祸害!”
“啪”地一声,平王另一侧脸挨了一巴掌,腥气从嘴角溢出来,他用舌头舔舐了那一点点破伤,眼稍微抬起一点,外面的月色皎洁,发着寒意的冷,像冻住的冰河。他的目光狰狞,全身的血液沸腾,随即转到玉阶上龙椅后悬挂着的御剑,那把宝剑的剑鞘和剑柄都雕着精致的夔纹,散发着诱惑的光芒。
怀王冲外面叫人,皇帝道:“你想干什么!”
他的手握着剑把,剑出了鞘,锃亮的长刃在光线下闪着平滑的刺目寒色。他往前走,高举着剑,挥下去,忽然皇帝的脸出现在了面前,白色的胡须下嘴角抽搐,他犹豫了,而后外面有杂沓的甲胄声。
他道:“父皇——”
第60章 冬霜09
朦胧的第一眼如蒙了一层水雾,一束日光透过窗纸,好似落了一层薄薄的尘灰,白茫茫的分不清明。
侍女听见里面动静,撂开珠帘,她缓缓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皇后此时坐在床边,单单的寝衣,对面的窗户没有打开,金色的阳光强烈,皇后一眼都不眨的痴痴望着那扇窗户发呆。
侍女轻轻探头问:“皇后,您要更衣了吗?”
皇后转过头,她的头发蓬松,刚醒来没有梳理过,侍女突然缩头,抿了抿嘴,皇后悠悠开口:“有人在叫我,你有没有听见?”
侍女轻退了一步,摇摇头,这时老嬷嬷进来,道:“皇后,该洗漱更衣了。”
皇后站起来,指着那扇窗户,眼里满是期望,“嬷嬷,我听见定陶在叫我,他在外面对不对?他怎么不进来?”
老嬷嬷和侍女一把拦住她,“皇后,皇后,您一定是做梦了。”
皇后静下来,想了想,“可我明明听见定陶的声音,我才醒了的啊。”她反应过来,“你们是不是在骗我,你们觉得我是疯子,不让我见任何人,连我的儿子来都不肯让他见我!”
老嬷嬷抱住她,这时外面有人来报,陛下正在殿外,嬷嬷欣喜,苦劝道:“陛下来了,陛下一定会让您见平王的。”
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侍女替她更衣,她的头发梳直,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枯黄。
皇帝站在殿外,清晨的光熙刺目,他由人扶着,披着一件长貂袍,他叫道:“元儿。”
她心中有一丝触动,精神立刻清醒了些,她才恍惚过来行礼,见皇帝身体抱恙,精神欠缺,她问道:“陛下怎么了?”
皇帝摇摇头,勉强笑道:“你最近不错吧,朕来看看你。”
她忽而一笑,这一笑如几十年前的初次回面,令他十分熟悉。她四处张望,“陛下,平王呢?”
皇帝道:“你要见他?”
她点点头,“刚才睡梦中我听见他在叫我,他回来了对不对?”
皇帝说:“是,他回来了。”
她窃喜地抓住他的手,“那他怎么还不来看我?他在哪里,我去看他。”
皇帝本就疲惫,听完后眼皮觉得沉沉的,道:“他在林净阁。”
她疑惑,林净阁是宫里僻静荒凉的地方,没有人在那里住过,据说□□皇帝建筑时,有人说那里风水不好,有凶煞,不能住人,所以那里一直荒废。她问:“为什么要让定陶住那里?”
皇帝深吸一口气:“他犯了错。”
她如五雷轰顶,差一点没立住,无数种念头划过脑际,她下意识,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已逝的大皇子。想都没想就蹲了下去,攫住皇帝的袍子,念道:“陛下,不管定陶犯了什么错,您都放他一马,他,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了……陛下……”
“元儿……”皇帝咳嗽了一下。
成海说道:“皇后,这不能怪陛下,平王是刺杀怀王未遂,这可是重罪,平王这次胆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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