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衍就往院内走了。
他早就用手段将上官家给挖空了,此时的上官家苟延残喘,江衍可是等着上官家给萧若兰陪葬呢。
上官溯和上官游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理会上官风雅,一道随江衍入里。
上官风雅站在门口闭上了眼睛。
她的两个哥哥,终究还是舍弃了她。上官家……
王朝本应该是盛世,却不知如何塞外的羌笛人屡屡来犯,已经连破九个城池,金陵城眼看就要被破,云城派人下去查,却不想抽丝剥茧的,查到了与江家的蛛丝马迹。
是江衍授命叫人不断地送粮草给羌笛人。
夜里,江衍秉烛看着手中的书卷,守在一边的听风吐出了一口血,江衍转头问听风:“伤还没养好吗?”
听风擦了擦吐出的血,笑了笑:“老了,不中用了。”
“你早些去休息吧。”江衍让听风退下养伤,听风领命下去,次日,就见听风唇色乌黑的躺在了床上。
中毒而亡……想也不用想,必然是上官风雅叫人不着痕迹的所做。
江衍对上官风雅说了一句“毕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奴才”。就名正言顺的亲自为听风守着灵堂,跪在蒲团上的等到晚上,云城不顾下人劝阻,就直接进来了。
江衍依旧跪在地上烧着纸,云城也拿起一边的纸一道随着江衍烧了起来,云城问江衍:“你给羌笛人提供粮草?”
“听风本是羌笛人。”江衍回云城,十分冷漠。同时也表示死无对证。
云城眯了眯眼:“听风去了你都不放弃利用一下,当真薄凉,若兰因你而死,可是同听风不无区别?”
江衍烧着纸的动作顿了顿,问云城:“你来有什么事么?”
“自然是因你给羌笛人提供粮草一事。金陵城百姓数十万,你是要看着十万百姓悉数死于战火吗?”
“金陵城的百姓,和我没什么关系。”江衍漠漠的回云城,“你是王孙贵胄,食用百姓福禄长大,自然担心,我江衍,不过一个商人。”
“你!”云城看着江衍,就觉得江衍简直疯了,他站起来指着江衍,“我念你让我坐上王爷的恩情,你做什么缺德事我都不置理会,你竟然能愈演愈烈!江衍,你真的老糊涂了,我不会再包庇与你,我会去皇上面前,亲自揭你的罪行!”
“你去吧。”江衍自然不惧怕,他和上官风雅的好儿子还在朝廷做着相国呢。
“你!”云城气的甩袖而去,火盆里的火都被袖子甩起的风给吹得旺盛了点。
*
羌笛人的大军来到金陵城下的时候,江满月躲开了连枝,携着自己的亲弟弟走上了城楼,此时江满月是个二十的妙龄少女,江小楼不过才十四岁,他流着鼻涕傻笑,站在百尺高的城墙上,看着下面望不到尽头的大军,只当是在演戏,竟然还晓得拍拍手掌。
江衍被云城遣来的小兵通知,当下就心惧,连忙架着马,快步上了城楼,看着江满月的眉眼恍惚里竟然像是萧若兰又回到了自己的跟前。
江满月穿着的是萧若兰经常穿的那件烟水百花裙,头上梳着的是萧若兰常常梳着的凌云髻,带着的那一朵簪花是萧若兰经常带着的鎏金镶嵌红宝石蝴蝶发钗。
江满月问自己的父亲:“父亲,我从连枝那里知道母亲早年穿戴的样子,刻意叫工匠赶了出来,像吗?”
江衍沉着眼说:“像。”
“姑姑什么都和我说了。”江满月抱着江小楼站到城墙上的凹槽里,“是你对不起母亲,如今却因为着母亲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平白给母亲身上的罪孽给添了许多,我自知出生就不被你喜,如今也就不希望被你喜欢了。”
“满月,你下来,我保你和小儿平安无事。”
“你因为着一己私利而至满城百姓不顾,国家安危不顾,我却不能,我毕竟是被云境教养着长大。”
“这满城百姓,国家安危,都害了你母亲!”
“天地君亲师,天地之下,君为大。”
说罢,江满月抱着江小楼一纵,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那两个孩子,是萧若兰留下的仅有的念想,江衍疾步走过去想要捞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捞起来。
云城站在一边,看着江衍道:“满月自小被你怀疑是别人的孩子,自然与你不亲,其实萧若兰不想看孩子,只想让孩子去地府陪她,你在梦里梦到萧若兰的时候,江满月也梦到了萧若兰。”
江衍自嘲的笑了笑,不该死的都去了,该死的却一个个的活着碍眼。他活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号角连声起,战鼓雷雷,整个金陵城都在呜咽,战火惨烈,城门被破的时候正直夜半,新月高悬,他站在城楼上看着金陵城中心江家大院的火如火如荼的烧了起来,接着绵延出来,哭声呼喊声,犹如地狱,羌笛人的军队已经杀红了眼,一片杀伐,血流成河。
有个翻过城墙的小士兵一下子戳中了江衍的心口,江衍捂着心口的刀闭上了眼。
耳中回想起了自己同江明珠的谈话——
那是自己喝醉了酒,横冲直闯的入了将军府,问江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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