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大家反映过了,便有宫女一声惊叫,“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郭太后受了刺激,就这样晕了过去。
郑皇后忙让人宣太医来,可心里,却是忐忑极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都极其有眼色的退下了。
宫门口,谢元姝看韩砺一身骑装,两人相视一眼,芷东便扶了自家郡主上了马车。
“郡主,方才奴婢的心都到了嗓子眼儿了。这殿下怎么能这样?在场那么多的女眷,又不比他们爷们成日喊打喊、杀的,这倒好,直接把太后娘娘吓晕过去了。”
谢元姝也没想到太子会这样不知忌惮,也忍不住有些心惊。
可出了这样的意外,谢元姝不由想到那日韩砺和她所说,不会让太子得逞。难道说,今个儿太子惊了马是韩砺早就在暗中动了手脚。
否则,又何以有这样的巧合。
可不管如何,太子也是咎由自取。
而经此一事,只怕承平帝对太子,再也不可能保持之前的父慈子孝了。
还有郑皇后,怕也在懊悔自己教导有失,让太子这样不知所谓。
慈宁宫里,御医很快就到了。
在御医施了针灸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之后,郭太后终于是悠悠转醒。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郑皇后,好半晌才恍惚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郑皇后看她醒来,眼眶忍不住一红,“姨母,现在该怎么办?怎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皇上嘴上虽没说什么,可心里如何能不和太子生了嫌隙。”
宫女扶着郭太后慢慢靠在吉祥纹迎枕上。
看郑皇后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郭太后终于忍不住低斥出声:“好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往日里哀家多少次让你约束着太子,可你听过劝吗?若你早能听哀家的,何以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郑皇后也懊悔失了,她是知道太子的脾气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可毕竟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她每次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还能真的罚了太子不成。
可今个儿,且不提那意外,就太子当众刺死那马的事情,只怕很快就会有御史弹劾太子性格暴、虐。
郑皇后越想越怕,指尖也忍不住颤抖着。
郭太后年纪大了,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却一次次受惊。
可谁让她当年没能拦了皇后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没能拦了皇上册封朱崇为太子,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见她不说话,郑皇后终于没忍住低泣出声,“姨母,我这次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确实是我的错,没能教导好太子,故而才有了今日的意外。可眼下,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如何才能让皇上息怒才是重中之重啊。”
郭太后暗暗叹息一声:“只怕怎么也逃不过御史的弹劾的。太子真的太冲动了!”
郑皇后也知事情的严重性,不觉便迁怒起谢元姝来,“这若不是因为永昭郡主,太子也不至于心里就憋了火,若不是因着这个,也不会有今个儿这比赛,她怎么就这么……”
郑皇后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郭太后拿起一旁紫檀木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郭太后气急败坏道:“糊涂东西!都这会儿了,还敢牵扯别人!皇上那样宠着郡主,怎么,你还想把郡主抛出来,让郡主担了所有的罪责!你怎就这么拎不清呢?”
郑皇后撇撇嘴,她不过是气不过罢了,又没真的要做什么。
若不是因为真的没了法子,她也不会一时失言。
看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郭太后又道:“太子做下这等残、暴之事,哀家看还是往佑安寺去小住些日子,虔心修行,否则,谁又能救得了他!”
郑皇后听得一阵心惊,让太子跟着佑安寺的大师修行,这,这让太子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郭太后看她这会儿了都拎不清,气的险些没再晕过去,“那你说,如今除了这个,可还有别的什么法子?你倒是说给哀家看!”
郑皇后顿时哑口无言,只搅着手中的帕子,脸色更加难看了。
而此时的东宫,太子妃顾氏也吓坏了。
今个儿她身子有些不爽,便没去观赛。没想到,竟然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是知道太子的阴晴不定和暴、虐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躲着太子。
可想到太子竟然当众刺死了马,众目睽睽之下丁点儿都不知收敛,她吓都没吓死过去。
可比起这些惊吓,她更怕的是皇上觉得太子有不臣之心。
皇上本就不喜太子,今个儿却偏偏出了这样的意外,东宫怕是要有劫难呢。
这么想着,顾氏感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以为自己只要恭顺温婉,不惹太子生气就好了,可没想到,自己还是躲不过。
太子若是遭了御史的弹劾,皇上怪罪下来,她这当太子妃的,又如何能逃得过?
怎么办?
看顾氏脸色苍白,苏嬷嬷安抚她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害怕,可毕竟还有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在,这事儿总会过去的。”
一旁,素锦也劝着她道:“是啊,娘娘。太子早早就被立为储君,皇上不会真的拿太子殿下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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