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她居然连敲开车门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至少不管尴尬不尴尬,她应该上去确认一下,里面的男人不是邵东宁吧?是看错了吧?
可是,怎么能骗自己呢?邵东宁那张脸,她怎么会看错?
半晌,手机又在一旁嗡嗡作响。
她迷迷糊糊的滑动接听,不等对方说话,对着话筒喊了一嗓子:“路小雨!你他妈在哪里!来陪劳资喝酒!”
那边没有声音,周灿扶着酒瓶,细碎的呜咽慢慢成了嚎啕大哭,全当路小雨是个垃圾桶一样,一股脑的把这些糟心事儿倒给了她。
“你说,我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失败?多讨人厌?就喜欢了那么两个人,秦烈秦烈,一声不吭的跑了,邵东宁更他妈逗了,跟岑霜车震……”
“真是他妈的神老奇了,电视小说里才有的抓奸情节居然被我见了个正着,还是我的男朋友……”
“哦不对……前任,前任了,是前任了。”
明明中午走的时候还是那样宠溺,恋恋不舍的样子,才几个小时怎么就变得那么面目可憎呢?
邵东宁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双拯救她的手,把她从被丢弃的阴影里解脱出来。
而现在,那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以十倍的狠毒让她窒息到撕心裂肺。
这让她觉得,从前的一切美好,一切温柔都只不过是一番装腔作势。
好的时候捧她上天,背叛的时候又毫不留情,一个人怎么能是这样两个极端呢?左手温柔,右手刀。
路小雨那边始终没有说话,周灿嗷嗷的喊着。
“路小雨?喂!?说话!”作为铁蜜,她现在不是应该跟她一起大骂邵东宁不是人吗!
对面依旧是一片静悄悄,以至于周灿怀疑是不是路小雨早就挂了电话,手机拿到眼前,努力抬起了眼皮。
手机尚在通话中,屏幕上显示的通话人却是……秦烈?!
与此同时,那头传来一道沉稳冷冽的男声,他问道:“你在哪儿?”
——
秦烈找到周灿的时候,她已经醉的跟滩泥似的了。
他把她抱到车上,想了一下,还是拉回了他家。
周灿的酒品很好,醉了以后不说不闹,也没吐,就是睡的沉。
他把她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外套,最后拉过被子盖好。
他看着他,缓缓地蹲在她的面前,轻轻的将凌乱的发丝从脸上拨开,那张脸上泪痕交错,看样子应该是哭了很久。
想必是非常的伤心吧?他的耳边是周灿刚才在电话里的每一句控诉,每一声哽咽地质问。
她的嚎啕大哭,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上,久久不散。
她真的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吗?即便这样伤害了她。
那么他当年走了,她是不是也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哭过?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怨恨自己。
其实不他知道,他走后周灿一滴泪都没掉过,甚至连伤心都忘了。
隔天。
周灿睁开眼,秦烈一张大脸就出现在旁边儿,她没断片儿,印象中接的最后那个电话,记得是他的吧?
秦烈见她醒来,也没多话,喊她起来吃饭。
周灿从卧室走出去,身上穿着昨天的牛仔裤,t恤衫,顺手拿过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
这是她第一次来秦烈家,屋里的装修摆设都是冷淡的地中海色调,家居装饰也很简单,跟主人的德性贼搭调。
最关键的是,连盘子碗都是冷蓝色调,别说她一个刚刚宿醉的人,就算是正常人也很难有食欲吧?
由此可见,秦烈他不正常。
周灿拿起水杯,静静喝了几口,抬手随便顺了顺头发,准备告辞:“再次感谢秦总监,我先走了。”
因为宿醉和昨晚过于歇斯底里的原因,她嗓子几乎哑的说不出话来,每说一个字都扯动的声带无比疼痛。
秦烈把煎好的培根切成小块,夹到周灿面前的盘子里,示意她吃完再走。
周灿蹙眉,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想吃。”
她都不知道昨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会醉的这样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偏偏这样尴尬狼狈的样子,还是被他撞见了,等等……他怎么找到她的?也不知道昨天有没有酒后胡说八道……
“周灿,你就这点出息?”秦烈的声音又冷又讽,默默抬头看她,那两个大眼珠子红的好像要滴血,一脸惨白,跟他妈丧尸一样。
周灿摸了摸鼻子,嗓子里像是有火在烧。
“我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教育我了。”她此刻的嗓子哑的毫无杀伤力,甚至有点滑稽。
秦烈笑了笑,又倒了一杯柠檬水,推到她面前。
然后一手刀,一手叉,优雅的不像是在吃煎蛋培根。
“人事部那边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回公司述职吧。”他声音很轻,一口一口的吃着早餐,不紧不慢。
“你帮我求情了?”周灿将一杯水一饮而尽,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可能性。
秦烈咽下嘴里的食物,眉眼弯弯露出个假笑:“我没那个闲心。”
他不过有意无意的去人事那里跑了个几趟,送了点小礼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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