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如今所有的事情都针对于我,且查不出背后那个人,我想着是他回来了,他必然猜到是我,想要拉我下去再夺帝位。”
似玉面上似一惊,神情慌张急道:“可是叶容他不是已经闭关许久了吗,即便要回来,也不会隔这么长时间!”
“现下无论是不是他,目的都已然十分明显,就是想要拉我下去,如今敌暗我明,他有了这一出,后头必然有更多的陷阱等着我,实在防不胜防……”他话一顿,看向她一脸恳求,“小玉,你陪我走了这么多年,也知帝位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绝对不能这样轻易毁掉……”
似玉闻言面露担忧害怕,他停了许久,才开口轻道:“小玉,此事还需要你出面认去,帮我将他引出来,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你放心,我绝对会护你周全,只要抓出那个人,等这件事过去一阵子,我就将你放出来。”
此事过去要多久呢,神仙的性命有多长,等叶容的弟子全都换了一代,只怕他这天帝之位也换了一代,恐怕比似玉往日等他的时间还要长久……
他或许……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年华有多珍贵。
即便似玉料到了他的想法,可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觉得受伤,她往日在他心中究竟有多么不值得一提,才会让他这般轻贱?
似玉心中一片难言,她或许喜欢的只是一个假象,她亲手给自己编了一个梦,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可悲又可笑。
浔邺见她这般神情,多少心有愧疚,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小玉,我知道这件事情很为难你,可我实在没办法,倘若我有一点法子,也不会愿意让你去!
小玉,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往后我一定会对你好,永远。”
似玉看着他这般模样,又想起了那个在荒漠救她的大哥哥,可终究是已成虚影,在他动手害她肚子的孩子时,他们就是仇敌势不两立。
这一遭若是不将他拉下天帝之位,她和她的孩子永远都会活在危险之中,天地之大全都是他的,又怎么可能躲得开去?
她默然许久才道:“臣妾既然嫁给了陛下,自然是生死相随……”
浔邺闻言感动非常,伸手揽她入怀,嘘寒问暖陪了她许久才起身离开。
似玉呆坐原地许久,神情怔忪,肚子忽然被微微一踢,似乎又闹起来了小脾气。
她当即面含笑意看着肚子,轻轻抚了下,“小东西,一点都不乖,半点不像你爹爹,他可安静话少了,哪像你这般闹腾,也不知随了谁。”说着她忽然心口一悸,体内油然而生一种恐惧,耳旁又出现了蛇鸣嘶吼声。
一种灾祸临头的恐惧感笼罩着她,兽类直觉敏锐地察觉到毁天灭地的可怕,她捂着胸口心慌至极,许久才微微缓过来。
翌日,似玉特地起了个大早,盛装打扮了一番,瞧着颇有天后的架势。
才刚用好早膳,天帝派来的人便带着她往朝堂上去,殿中仙家极多,连久不理事的也难得出现聚了个齐整。
姑嵩自然也在,见她被人押到了殿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他们已然是陌路人,往日再是亲密也终究过去了。
似玉垂下眼睫,一步步慢慢吞吞走近,站定在殿中静待天帝问话。
浔邺高高在上,威严肃然,无端生出遥远的距离感,“天后,今日所问,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欺瞒,否则严惩不怠。”
“臣妾明白。”似玉挺着大肚子,孤零零站在殿中,闻言低声回道。
韩甫子当即迈出一步,恭敬而又肃然问道:“请问天后娘娘,当日帝仙堕仙一事,娘娘可曾知晓经过,外头皆有传是娘娘曾插手其中,可有其事?”
似玉闻言一顿,片刻后才道,“确实是我做的。”
韩甫子不想她承认得这般干脆,一怔之后又有些疑惑,“是娘娘一人所为?”
似玉捂着肚子看上去有些许犹豫,最终还是开口承认,“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旁人没有关系。”
此言一出,殿中哗然一片,四下议论纷纷,疑惑有之,怀疑有之,奇怪更有之。
萧柏悯闻言只觉不可能,闻言当即开口提醒道:“帝仙堕仙一事非同小可,娘娘若是承认谋害过帝仙,最轻也要入无间门永世幽禁的,还望娘娘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
无间门可不是什么地方,里头永远幽闭灰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不知逼疯过多少神仙,进去了又哪有出来的份!
施梓漆闻言黛眉紧紧一皱,看着萧柏悯似乎气得不轻,“柏悯仙君还是不要妄自多言,天后已然认罪,又有什么好想的!”
萧柏悯闻言看向施梓漆,却不好在众人之前与她说道,只得硬生生忍下。
似玉闻言捂着肚子有些慌乱无措,似乎没有想到是会是这么可怕的惩罚,只喃喃道:“无间门……?”
端坐在上的浔邺察觉,心中一凛,面上却假作失望,“天后,你太让我失望了。”
韩甫子还有疑问却被周遭仙家截道:“天后既然已经承认,就应该给帝仙一个交代,还请陛下处置,也好安了我们诸位仙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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