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被鸟儿吵醒,窝在他怀里伸手揉脸,想要让自己真正清醒过来,那两双手就像是小爪子般一下下揉脸,动作瞧着颇为可爱。
沈修止低头看着她,眉眼不自觉温柔起来,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半点不想起身,见她将脸都揉红了,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又忍不住压上她的唇瓣缠磨吸吮了一番,才微微离开低声道:“醒了吗?”
似玉脸一下子烧红了,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整个人还因为过于紧张而心跳加速,这人不知怎么的总让她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她连忙红着脸从他怀里往外头钻。
沈修止见她急着起来,一时眼含轻惑,“怎么了?”
似玉一步跨下了床榻,拿过衣架上的快速穿着,红着脸皮道:“我先去吃饭了,一会儿就回来~”
沈修止一个人躺着自然也没什么意思,闻言便也坐起身。
似玉见他起来,心中更是慌如小鹿蹦跳,连忙系着衣带往外头走去,“道长,我一会儿功夫就回来~”
沈修止倒没有开口阻止,只看着她风一阵似的走出去,直到身影消失视线里也没有动作。
似玉一路捂着心口逃出去,有些害怕自己会心跳加速而死,怪生这么多年,她可从来是一只稳当的镇门狮,素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理素质,却不想刚头心口却一直蹦蹦跳跳不停,好像要生生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可她又莫名喜欢这种感觉,莫名想要与他靠近,越靠近心越发颤得厉害,真真是一块让狮消受不起的心头肉。
似玉站了片刻,便觉身后有人走来,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施梓漆尤醨二人。
尤醨一看见她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我就知道当初不该留你,都是因为你,拖累了师兄到如今这个地步,这大半年来被关在石室不得出来,你连影子都没有看见,却不想现下又突然冒出来,真真不是一般的贱!”
“醨儿,我们先前来时已经说好了,不得口出恶言,要好好与她说明师兄的处境,不是吗?”施梓漆一点没变,还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说话便觉如闻仙乐一般。
“师姐,你看她这般搔首弄姿,也不知能不能听得进去!”尤醨看着似玉一脸鄙夷,越看越不喜,尤其那细腰,那……,天生狐媚子的做派,一瞧就是明晃晃的狐狸精,也不知怎么就迷惑了师兄这般冷清的人。
似玉见她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当即微微侧过身子,一脸警惕避开她的视线,因为沈修止的缘故,她觉得这一处的软肉脆弱得很。
施梓漆上前一步,“石姑娘,你可知道沈师兄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似玉闻言一怔,看向她一头雾水。
“先前因为你的缘故,他的名声已经被糟蹋得七七八八,外界时常有人在说沈修止枉为修道之人,实则是道貌岸然的荒淫道,那些话太过难听,我等修道之人也不好一一陈述……
这大半年过去,外头的这些质疑声音好不容易消下去了些许,可你却又突然回来了,这势必会惹起波澜。
我知道石姑娘在外头必定不缺沈修止怎么一个人喜欢,又何苦非要来糟践他,须知你离开他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他却不一样,他的名声一旦彻底毁去,往后又如何再有立足之地,堂堂儿郎,若是这般毁了,以他以往走过的那些路,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般境遇?还请石姑娘高抬贵手,趁着此事还未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放他一条生路。”
似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脚下不由后退了一步,难道她……她才是他这一世真正的劫数?!
☆、第49章
似玉心事重重回了院子, 连每日必吃的香火都没有心情去,施梓漆的话一下惊着了她, 这大半年里她也确实有听过外头的闲言碎语, 可是她关心得是他的的性命,旁的倒没有注意。
可凡人看重名声, 更何况是沈修止这样本就名声远传的人, 一点小事就能被放大无数倍,更何况是因为这样的事, 这一下子从高处跌落又怎么受得了?
她往日也算身有体会,不过一个名字取得水灵些便被嘲了小半辈子, 灵怪的日子又惯来乏味, 怎么一点小事反复嚼咽可是乐此不疲。
沈修止这样的自然也免不了常常被提起, 这名声一旦沾染了个不好,再提及那话可就不好听了。
她回了屋里也没有提及遇到施梓漆尤醨二人,只一直细细观察他的情绪, 才发现他这几日确实不同以往,更不同于在客栈时的样子, 眉间若有似无的凝重挥之不去,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每每似玉看他的时候, 总是笑意入眼,叫人半点察觉不出来。
他不说,似玉自然也不好问,只能呆在他身旁时不时用忧虑的小眼神瞅他, 心里很是担心。
她瞅着瞅着便窝在靠榻上睡着了,等到微微醒转时,身上盖着的刚头没有的被子,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她心中一惊,连忙掀开被子起身去寻,却见他坐在外头一个人自斟自酌。
她慢慢上前推开门些许,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看去,石桌上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摆着一壶酒,显得格外冷清。
他一个人不声不响坐着,手拿着酒盏,眼睫轻垂,遮掩了眼中神情,可还是看出来心事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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