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沈修止便已经起身,睡得迷迷糊糊的似玉见暖呼呼的心头肉离开被窝,眼睛都还未睁开便不乐意哼哼了几声。
沈修止眼露笑意,低头在她细嫩的面上轻轻吻了一下,才起身离了屋去。
过了寂静的后方,前头已经极为喧闹,道观中的弟子皆身穿道服,衣发一丝不苟,在道观中来来往往忙碌着。
子寒如今形同于浮日第一大弟子,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有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
往日沈修止也是这般忙碌,现下倒像是个寻常来观摩的客人一般。
等到天光渐亮,观中已经坐满了人,外头围着许多人,几乎找不到一块空地。
沈修止坐在浮日观弟子之中,安安静静看着,没有半点失落,即便他不再是修道之人也无妨,修身养性并不一定要在这道观之中,只要心中有道,在什么地方,什么形式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洵凌与坤虚子一道从正大殿中出来,喧闹声响慢慢静了下来,道会正是开始。
“多谢诸位远道而来,参加这五年一度的道会,我很荣幸浮日观能替各位道友准备这场盛大的道会,今日能见到这么多人来此,我心中甚是欢喜,只是今日道会开始之前,我浮日还有一件事要向各位交代……”他郑重其事,语调沉重,场中的气氛倏然严肃起来。
能在这般盛大的道会上拿出来说的必定不是小事,众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修止的传闻,虽说是耳旁听闻,不好多加揣测,可这大半年来沈修止都未曾出来,现下又坐在弟子之中,那些传闻即便有人不愿意信,也多少说服不了自己。
往日的道中玉树若真是厮混于风流场中的人,那与那些浪荡子弟又有什么区别?
子寒上前冲沈修止一伸手,面色冷淡至极,语气十分不客气,“沈师兄,这边请。”
沈修止惯来处变不惊,闻言抬眼看向他,没有多问,起身与他一道行到殿前,身姿如玉,举止赏心悦目,端得从容不迫。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渐起,皆看着沈修止指指点点。
沈修止面色平静站在殿前,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从来不怕这些闲言碎语。
“今日……”洵凌很是痛心疾首,声音一顿大声道:“今日我浮日要当着大家的面清理门户,往后浮日再没有沈修止这般不善恶徒!”
大殿之外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沈修止,周围静得只有那微微拂来的风声,气氛莫名紧张。
沈修止闻言神情怔忪半晌,慢慢抬眼看向数级台阶之上的师父,似乎根本没听明白。
“沈修止所为实在不耻于人,我们掌门不好言说,便由我来与诸位说明白!”子寒接过了洵凌的话,怒极谴责:“此人妄为我们浮日观的大弟子,大半年前外去便与花娘厮混,师父心善不忍,罚他大半年思过,却不想这一遭才出来便又是死性不改,不止与那花娘聊厮混,甚至还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强辱有夫之妇,甚至瞒着所有人将那淫妇带到道观之中日日欢好,若不是有人发现,我们到现下都还被瞒在骨子里,为这不耻之人蒙蔽!”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废手对不起你们,我修太慢了,只能断这了~
T_________T
☆、第50章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人群中当即有人发出质疑声,“当真有做这样败坏人伦的事?!”
沈修止没有看子寒, 也没有因为他说出这些话而惊愕, 他只是看着台阶上的洵凌,陌生疏离, 好像只有外面那层皮囊像他的师父。
“此事千真万确, 几日之前掌门心善,放他出来, 给他机会重新改过,却不想他将同行的两个弟子赶了回来, 自己一个人呆在客栈里, 我原倒以为是两个弟子哪里做得不好, 惹了他不喜,才特意去寻他,却不想撞见了这一桩丑事, 那客栈里的人传得沸沸扬扬,掌柜更是亲眼所见沈修止做得那无耻下流之事!”
先前沈修止赶回的那两个弟子, 当即站了出来,面露不屑,
“我们本来跟着沈师兄一道习学的, 一路上认真向学,从来不敢耽误,到了客栈不过第二日,他便突然赶了我们回去, 还言辞凿凿说什么我们不用心习学,不需要再跟着他了,我们一路又回去寻他,却不想他是见色起意,早早就盯上了别人家的娘子!”
“那娘子做派妖妖娆娆的,他见了连心魂都勾了去,还非说我们不用心向学,支开了我们自己去做那丑事。”
这场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认真去听他们说得是什么,便是站在殿前的沈修止,他根本听不进去……
子寒当即接过话,伸手指向萧柏悯,“那日九中画仙也在客栈之中,必然也是知晓此事,还要劳烦萧公子出来道明那日所见。”
子寒显然做了很多准备,他明明知道与似玉在一块的是萧柏悯,甚至从一开始就知道萧柏悯不喜欢沈修止,却将事情全部颠倒,让谣言成真,不仅给足了他的面子,还将当刀递到了他手上,完全就是拿准了萧柏悯恨恶沈修止的心思。
萧柏悯闻言看着子寒,视线又落在了沈修止身上,忽而面上带起笑意,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殿前。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不断,纷纷看着萧柏悯,这九中画仙谁人不知晓,他若是确实见了这种事,那沈修止的恶行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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