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梁枋和梁浩东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陆尧当初除了迷失花,还中了壮阳丹,他的“例外”会不会和壮阳丹有关。
还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陆天明便亲身给他们试验了一回。特调局的处置结果告诉他们,并不是。
此间种种都可以说明,陆尧真的是那个万中无一。这是上天眷顾。而没有人敢去赌自己也有这样的眷顾。
梁枋看着梁浩东,眼中不免带了悲怆,“你决定了?真要这么做?”
“是!请父亲帮我去找迷失花!”
梁枋嘴唇抖了抖,“特调局已经在研究了,他们手里还有灵泉,听说是合并一个项目组,会把两者的功效加起来实验,说不定……”
“爸,研究项目是这么容易成功的吗?等他们研究出来,得多少年?五年,十年,还是五十年?一般寻常医学生物界的研究都要至少数年的时间,而玄门研究,比之更甚。爸,即便你等得起,我等得起,可梁家等得起吗?”
梁枋一滞,眼底的神色又暗了两分。距离梁浩东出事已经几个月了,这段时间里,他对梁浩北的修行课业抓得非常紧,用了十二万分的心思,手把手得教,甚至每日每夜陪着他练。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梁浩北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虽然依旧不够聪明,但也没敢叫苦,对他的安排都接受了下来。可修行这条路从来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它看的是灵根资质,是天赋异禀。
梁浩北在这方面,显然不行。这辈子,他最多只怕也不过是一个中级天师了。
一个中级天师,要如何撑起世家的门第?现今玄门,即便是三流最垫底的家族,最起码也有个高级天师初期?
梁浩东一叹,“爸,梁家如果不想就此没落,消弭众人,这是唯一的办法!”
转而,一声嗤笑,又说:“索性我现在的情况已经这样了。即便失败,也坏不到哪里去!”
这话语中满满的自嘲,梁枋听得很不是滋味,却无法开口反驳。因为他心里明白,梁浩东说的并没有错。
梁浩东现在的情况未必能承受得起迷失花,所以一旦失败,或许会危及生命,可有他在一边看着,用灵力护住心脉,梁枋不敢说自己的本事有多强,但保住他的性命还是做得到的。如此至少梁浩东不会死。然而即便不死,之后身体的溃败也可想而知。
这个结果是他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不用迷失花,梁浩东现在的情况又能好得到哪里去?从五十步到一百步。或许在普通人看到,区别很大。可在玄门,也不过都是废人而已。
梁浩东有句话说的不错,梁家若是不想败,这是唯一的办法。
“爸,就这样。我们总得赌一次。不然,我不甘心!”
梁浩东咬牙攒紧拳头,双瞳泛红,他怎么会甘心呢!一朝从天之骄子变成废人,他要怎么忍受?不过几个月而已,自从他出事,梁家紧接着家财尽散之后,当初那些围着他转捧着他的人就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指着他的鼻子嘲笑,“哎呦,这不是我们玄门的青年才俊吗?”
“诶,梁学长可是年年第一的人物,现在怎么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梁学长,你那个什么尸骨钉,给大家见识见识,以后我们也好防备着点啊。”
……
梁浩东的面色一寸寸发白,不过一群鼠辈小人,也敢如此欺辱他?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没办法再这样活下去,以一个卑鄙无耻的废人形象活下去!那些他失去的,他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好!我帮你去找!”
梁枋终究是应了他,这句话说出口,他浑身生气仿佛都去了一半,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只盼上天也垂怜他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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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的前两天,张磊回家了,宋时也去了宋家,昆仑别墅除了几个佣人和平叔,就只剩下了陆尧和周明非。
人虽然少了点,但架不住平叔兴致高,周琛更是活泼,两个人忙上忙下,其余人也被他们感染了,跟着帮起忙来。
这个年节过得倒是挺热闹。大家在一起守岁到凌晨才一个个散去。
初一早上,陆尧塞给周明非一个大红包。看着一沓红票子,周明非有些犹疑。陆尧笑着说:“拿着,你师兄也有的。师父只是没你师兄有钱,但一点都不穷。”
何止不穷,只要他想。他所知道的那些符篆和丹药方子,随便放出去一批,都能大赚一笔,让他这辈子吃穿不愁。加之上辈子就没有过缺钱的时候,手头向来松泛。因此陆尧完全没有压岁钱给得太多,会不会惯坏了孩子的意识。
至于说升米恩,斗米仇,周明非会不会移了性情,陆尧就更不担心了。师徒名分在这里,欺师灭祖,那是被整个玄门唾弃不齿的败类。何况周明非要真生了坏心,都不用别人对其唾弃了,陆尧就能亲手结果了他!
这也是当初他收周明非为徒时,与张磊所说的那些理由中未曾出口的一个。
其实对于周明非会否因复仇执念而堕入杀道,他并不十分担心,若能教的过来最好,若教不过来,到得那日,他亲手杀了便是。
当然,这是当时的想法。在经过那天的考验之后,陆尧对周明非的看法便已有了转变,又有这些时日的相处,虽然不算长,但胜在周明非年纪小,没心眼,足够陆尧看透他,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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