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颓然坐下，良久后终于开了口，“是，是我。杨森准备给全家移民，手续已经在办了。如果他带着小宝去了国外，我这官司还怎么打！真让他们走了，我以后就是想见小宝一面都难。我……”
杨森，是那位副总的名字。
“我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不对。那天晚上我思来想去，一夜没睡，鬼使神差的，最终还是把瓷娃娃给了你。舒语菲也信守承诺，我不知道她怎么和杨家谈的，总之杨家放了手。小宝回到我的身边。但等到心愿得偿的时候，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因为我知道，这个结果是我用什么样的手段换来的。它不干净。”
华姐抬头看着林淼淼，“我现在说这话可能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不知道这会害人性命。舒语菲和我说的，只是想让你倒霉一阵子。你走霉运，万事不顺，感情自然也会不顺。这样一来，你和孟子凡很快会分手。”
即便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答案，可等华姐承认的时候，林淼淼心里还是非常不好受。
陆尧问道：“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就不怕一旦出事，舒语菲不认，这件事就只能落到你的头上？”
华姐一嗤，“舒语菲和我说的话，我录了音。”
陆尧眼神一闪，“舒语菲不至于自己出面，更不至于傻到直截了当说出明显会留下自己证据的言辞。”
华姐莞尔，“是不会。最初找我的是一个陌生人，我偷偷跟踪这个人，发现了她和舒语菲接头。那会儿我其实并没有想要去伤害淼淼，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疑心是不是我前夫想要搞鬼设局害我。
等看到是舒语菲后，我很惊讶。一时情急露了马脚，被她发现了。既然双方都已明了，舒语菲也不躲着藏着的，自己出面和我谈。只是语焉不详，只说想送个东西给淼淼，怕以她和淼淼的关系，淼淼不收，所以让我帮忙。
当我是傻子呢！一看就知道娃娃肯定有问题。她也直言，只要我帮她这个忙，杨家那边我不用再心烦。我确实动了心，但也怕她过河拆桥，或者拿我当替死鬼。谈判的时候，故意拖拖踏踏，言语中硬逼着她把霉运娃娃的事情说了出来，录下了证据。”
陆尧眉眼一挑，还挺聪明。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不怕拽不出舒语菲了。
他看了林淼淼一眼，林淼淼却将报案的权利交给了华姐，“你自首！”
华姐动了动，惊讶地看着她。
“你有自首的情节，还带着证据，可以爆出幕后主使的舒语菲。有这两项在，如果我再写封谅解书，你可以从轻处理。”
华姐有些不敢置信.
小宝还年幼，她好容易把小宝留在身边，如果自己出事，小宝怎么办？她不是没想过向林淼淼求饶，请她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她一马，但她说不出口。
甚至在东窗事发的这一刻，她虽然害怕，可却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这些日子一直悬着的那颗心落下了。
但她没有想到林淼淼主动说会为她写谅解书，还把报警的机会交给了她，变成了她自首。
“淼淼，你……”
“华姐，我爸死的早，是我妈一手把我带大的。她能力不强，只能给人打零工，卖苦力。五年前，她重病，家里钱都花完了，还欠了债。我那会儿刚刚二十岁，没办法，只能被迫休学打工。妈妈发现了我的休学申请，不愿意连累我，选择跳河自杀。
是你刚好路过，跳下去救了她，把她送去了医院；是你在了解情况后，替我们付了那笔医药费；更是你和我说，如果我愿意，可以让公司签下我，捧我当明星，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读书，也能有钱给妈妈治病。你还答应自己先借我二十万，补上医院的口子。”
林淼淼声音有些哽咽，“华姐，如果不是你。我妈早就死了，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你救了我妈，给了我新生。我一直记在心里。我欠你一条命，如今算是还给你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你我的经纪合约，我会让律师写份协议，就此终止。到时候你签字就可以。”
华姐看着她，嘴唇蠕动了很多，好容易吐出两个字：“谢谢！”
林淼淼一叹，“就这样。你去自首！”
“好！”华姐站起来，出门前停顿了一下，终是说出了那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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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调局。
舒语菲一开始嘴很硬，死不承认，旁边还带着律师，有律师的阻挠，特调局根本问不出什么，干脆不问了，直接把华姐的录音放出去。
舒语菲面色大变，律师也皱起了眉头。
“符篆哪里来的？这种符篆市面上可买不到。”
舒语菲闭口不语。
董浩也不急，“莫家吗？莫家的谁？莫少谦？”
舒语菲依旧不说话。
董浩转了话题，“当年周知微的事情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这话一出，律师就出面拦住了。虽然林淼淼这边有录音在，比较难办，可总比再加个周知微好。
董浩看了律师一眼，“周知微的遗物中清理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瓷娃娃，里面没有符篆，但看到了一撮粉末。当然，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可我奉劝你一句，特调局不会无的放矢，这么做只会让你在最后判决的时候，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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