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下意识的便朝着庄大哥跑过去,一把将他扶住,责备道:“庄大哥你怎么起来了,你脊梁上还有刀口,会发炎的。”
“他们走不开,我不放心你。”庄大哥半边身子的重量靠在我身上,我支撑着他,他忽然拽起我的手,看了看,愧疚道,“对不起,伤到你了。”
我笑了笑,摇头:“能度过这个难关就好,我也没做什么。”
继而,转脸看向胡其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其琛已经离开了,我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是现在做正事要紧。
“庄大哥,这人就是罪魁祸首,把他带回去,一问便能知道事情始末,之后该怎么处置,就是你们庄家的事情了。”
庄大哥抬眼看去,那人半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他惊讶道:“阿全?不可能是阿全的,他家几代在我家做佣人,忠心耿耿,几乎从不出差错,我不相信他就是害了我们家几代的人。”
“哈哈,庄继辉,没想到吧,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地上的阿全忽然大笑了起来,虚弱的声音里面尽是嘲讽,“几代人为佣,你也知道是几代人为佣?我太爷爷本是你太爷爷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因为他是私生子,被带回庄家之后,只能成为你太爷爷的佣人,他多少次求老老太爷公布他的身份,却因为要保全你太爷爷战功赫赫的威名,直到老老太爷去世,都不曾开口为我太爷爷正名,从此,我爷爷是你爷爷的佣人,我爸做你爸的佣人,就连我,都要被你当做下人呼来喝去,我们都恨啊,恨你们怎么不去死,恨你们为什么代代生儿子,怎么不断子绝孙!”
庄继辉身子猛地一震,指着阿全不敢置信道:“是你太爷爷在我太爷爷的骨髓里面植入了金箔虫?”
“要不是最亲近的人下手,当年又有谁能瞒天过海,做的如此这般天衣无缝?”阿全狂笑起来,“金箔虫的确是会随着骨髓遗传的,但是爆发也需要引子,它们喜欢金子,我们便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每年分批次在你们的饮食里面添加金粉,你们吃的开心,金箔虫也吃的开心,我们更开心!”
“疯了,简直丧心病狂!”庄继辉忍着身体的疼痛,想要奔过去教训阿全!
阿全在连续的狂笑之后,开始大幅度的咳嗽了起来,一团一团黑血从嘴里面吐出来,他满嘴血污,笑得眼泪都要喷出来了:“看,为了惩罚你们,我们付出了多少,为了控制金箔虫,从我太爷爷那一代,硬生生的把自己练成了施降人,我们用自己的血肉培育一批又一批的降头虫,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将你们一网打尽,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女人,是你毁了我们几代人的心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阿全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匕首,他握着匕首,直接从脑门往下用力划拉下去,鲜血顿时冒了出来,喷的到处都是,他颤抖的手沾着自己的鲜血,从头开始不断的画着血符,嘴里面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咒语。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却知道绝不是好事,六神无主之间,我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棍便朝着阿全奔过去,一棍子敲在了他头上!
树棍断裂,阿全讥讽的目光盯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不要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发了疯似的,伸手便想去拽他满是血污的手,想要阻止他。
手还没靠到阿全,便被拽住,凉气瞬间覆了上来:“你不要命了?”
我当时咬着嘴唇,恨不得将胡其琛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个遍,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还知道回来!
正想着,就见胡其琛握着我的手,挤破另一只手上之前放血出来的划痕,用鲜血迅速的在手心里面画符,冰凉的气息在我的耳边轻拂:“不是练出一点法力来了,试着用用看啊!”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一股冷气从我的小腹,顺着血管直往手心里面窜,很快,画着血符的手心便灼痛起来,我趁势朝着阿全的头上拍了下去!
阿全画血符的动作戛然而止,胡其琛一把将我拉开,下一刻,阿全的身体不断的抖动起来,无数的虫子啃噬着他的皮肉,胡其琛用手挡住我的眼睛:“跟庄家人交代一下,我们先走。”
……
一直等到回到芙蓉园,我还有些惊魂未定,一到家,我便拉着胡其琛不停的问:“胡其琛,那个阿全最后在干什么?”
胡其琛坐在沙发上,跟没听到似的,不理我。
“他是不是在诅咒我?”
不理我。
“胡其琛你听没听到我说话,我问你那个阿全最后是不是在诅咒我?”
胡其琛眯起眼睛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寒毛直竖,下意识的就问道:“你,你干嘛?”
胡其琛伸手将我的右手握住:“疼吗?”
我摇头,又点头:“青了一大片,好像麻木掉了,不按不疼。”
“你很喜欢那个庄继辉?”危险的眼神。
我一愣,不明所以:“怎么这么问?”
“肯定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会让他靠你那么近,让他帮你系安全带,他痛,你就让他握着你的手减轻痛苦,他叫你,你立刻甩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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