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将她嘴捂住,让她安静一会,正想着,白惜文转过脸来,朝着江鱼晚的脸吹了一口气,江鱼晚便睡了下去。
白惜文趴回车窗上,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几百年前,一条修炼千余年的白蟒搁浅在了金家村,带来了冲天的洪水,她本无意害人,但是人们却误解了她,找人做法,用童男童女设活人桩将她封印在了江城大河的支流,我们所有人几乎都将她遗忘了,可是十一年前,江鱼晚这个女人忽然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也让我们经历过当年事件的这些人忽然意识到,那白蟒这几百年来并没有认命,她卧薪尝胆,一直蛰伏着,找到了突破口,回来了!”
白惜文失神的望着车窗外,我的内心却翻江倒海,‘几百年前’‘修炼千余年’‘童男童女’‘活人桩’,这些字眼充斥着我的脑神经,让我震撼。
也就是说,这条白蟒有将近两千年的修为,的确是要比柳爷还要老一点,胡其琛不过才一千零壹拾玖岁罢了!
而童男童女做活人桩的事情,其实由来已久,最早的雏形并不是活人桩,而是秦朝,用童男童女陪葬,直接选用命格与墓主人相适合的童男童女,活着的时候便开始喂他们口服水银,然后从头顶、后背、脚心等位置灌注水银,死后全身抹水银粉,做成干尸,生生世世为墓主人守墓。
至于活人桩,是要比这还要残忍的存在!
制作活人桩,首先得有两个桩,桩内是空心的,扎根地底下,选童男童女,从头顶开一洞口,置于桩底,然后往空心桩里面灌注水银,水银进入身体,生不如死,肉体不断的往上顶,最后冲破头皮,血肉一直往上窜,最终固定在凝固的水银中,而那层稚嫩的人皮,被留在了桩底,经年累月被水银腐蚀殆尽。
这就对上了!
鬼扒皮!
果然是诅咒!
“那今晚,她到底想做什么?”我忍不住问白惜文,声音里面带着一丝颤音,胡其琛他们不会出事吧?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白惜文转过头来看我,“大蛇化蟒,大蟒化蚺,大蚺化蛟,大蛟化龙,一条蛇能修炼到化蚺的程度,已经算是一脚踏进了上方仙的席位了,要不是那一场搁浅,几百年前她可能就如愿了,而因为活人桩,她不仅错过了化蚺的机会,为了生存下去,伺机逃离,不断的害人,修仙的正路已经走歪了,她如今想干什么,我还真猜不准。”
“不断害人?”
对,她想办法附身江鱼晚的确算是害了江鱼晚,可是,其他的,不算吧?
白惜文歪头看了我一眼:“那你觉得,为什么十一年前她重新走入人们的视线,什么高档职业不能做,却偏偏要去声色场所卖笑?又是为什么,十年间却没人破了她的身?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还要生孩子?”
白惜文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激醒了我,声色场所里能尽可能多的接触到男人,吸收阳气,就算是出了事,多数人也只会说一句:真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至于十年间不破身,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有将近两千年修行的家伙倒是易如反掌。
十年间,她吸收了多少男人的阳气,剥夺了他们一部分阳寿,这就是在作孽。
“所以,生孩子就是为了今晚?”我猜测道。
白惜文点头:“对,那一对龙凤胎的身体里,寄居着的便是那对童男童女的怨灵,活人桩被破,她与这对童男童女应该是做了什么交易。”
“童男童女的怨灵不会放过那对龙凤胎的,并且,那对龙凤胎满足不了他们。”这一点我很确定,所以宴会当晚,我才会提醒楚云离江鱼晚远一点。
“最可怜的不过金家长子,差点做了替死鬼。”白惜文叹息道。
“我一直想不通诅咒是怎么转移到金喜身上去的,现在看来,对于一个修炼近两千年的家伙来说,一切皆有可能。”我只希望金喜能没事。
“你很聪明,琛哥选择你做弟马是正确的,但是,芃芃,想要足以匹配琛哥,你,远远不够啊。”白惜文忽然向我发难。
我咬了咬嘴唇,还是嘴硬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胡其琛呢?”
“什么样的女人?”白惜文喃喃的重复了我的话,“在我眼里,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得跟在琛哥身后望其项背的。”
“所以,既然大家都跟他不匹配,那么,我什么样,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琛哥现在选择的是我,这就足以让我占尽优势了,不是吗?”我反问白惜文,语气有些不善。
白惜文一愣,继而大声笑了出来:“你是在暗示我也不配是吗?”
“我没这么说。”我矢口否认,很不爽白惜文和胡其琛说话的调调一模一样。
胡其琛说他配不上白惜文,白惜文值得更好的男人!
白惜文说,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跟在胡其琛身后都只能望其项背。
好吧,你们都适合做孤家寡人,请不要再来霍霍我行吗?
“对,我是配不上琛哥,但是,我为他做什么都与他无关,从小到大,我看过他无数次决然的背影,早已经习惯了。”白惜文伤感道。
我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这俩人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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