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顿了顿,忽然看向我:“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这一问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我不仅相信有鬼,并且还见过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黎叔,毕竟按照他的职业来说,肯定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
我要是答相信,那估计会被嘲讽,如果答不相信,那我又何必坐在这里?
想了想,我选择了折中的说法:“鬼神之说,向来讲究个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原则,这是关乎一个人的信仰问题,却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不是吗?”
“哈哈!”黎叔伸手指着我笑着,“鬼精鬼精的丫头片子,怕我跟那些迂腐的老古董一样刁难你?实话跟你说,像这堵墙这样被压下去的悬案,每年都会有那么几起,上面有专门的机构隐于暗处专门处理,只不过他们只处理大事件,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像咱们这种小事情,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专门的机构?”我是真的没想过这些。
黎叔点头:“不可宣之于口,一般人也接触不到人家,咱们还是来谈谈眼前的案子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这个案子虽然被压下去了,后来我也是做了一些了解的,或许能帮到你们。”
“首先,我想知道,之前这户人家的家属现在还能联系的上吗?”这个最重要,只要能联系上当事人,当初发生的一切详细内容都能问出来。
黎叔摇头:“孩子出事之后,他母亲便情绪失控,得了抑郁症,再加上周围的传言愈演愈烈,不堪压力,在家里自杀了,孩子的父亲是第一个说家里闹鬼的,两三年之后,整个人便有点疯疯癫癫的了,现在跟孩子的叔叔一起生活。”黎叔说道。
我挑了挑眉:“孩子的叔叔?”
“对,这个叔叔年轻的时候是个赌徒,十赌九输,输了就去偷,曾两次入狱,第二次出狱之后便改过自新,他们家祖上是杀猪的,现在这人在菜市场那边卖猪肉,人很实诚,生意不错。”
“那孩子出事的时候,这个叔叔在哪?”
“孩子是中午不见的,叔叔是第二天出狱的,到家的时候,孩子家长已经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劳改所那边都有详细的出狱时间,叔叔当时就被重新拘留排查,确定没有作案时间。”
我沉吟一声,也就是说,这个叔叔既没有作案时间,一开始也没参与进这件事情里面来,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线索很难。
“芃芃,这事连人家专业断案的警察都解决不了,咱还是别盲目自信了,陈年旧事,查起来哪那么容易啊。”钱萌萌劝道。
我也是为难,想想李雪梅夫妻俩,人家对我抱了那么大希望,我不能这么轻言放弃,便说道:“黎叔,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见见孩子的父亲,就算是真的问不出来什么,我对外面那对夫妻也有个交代。”
黎叔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我也有时间,现在过去吧,离这儿不远。”
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黎叔走到李雪梅和她丈夫的面前,伸手拍了拍李先生的肩膀,用了点力气:“你们先回去吧,事情我们都了解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警察的话老百姓还是很信服的,李雪梅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帮帮他们,之后才回去了。
黎叔开着车带着我们往南,经过县城的山城市场,还特地指了指里面:“那叔叔现在就在这边卖猪肉,前些年拆迁,他哥那房子分了一套房几十万块钱,他住进去之后,娶了媳妇生了娃,顺便给哥哥养老,对他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哥哥的祸,得自己的福,黎叔这话说的,怎么让我心里面这么不舒服呢。
我下意识的就问道:“黎叔,您是不是怀疑什么?”
“我可没这么说啊。”黎叔哈哈笑了两声,搪塞过去了。
……
十分钟后,我们坐在了失踪男孩父亲的对面。
男孩父亲叫张大友,他弟弟叫张小华,张小华的妻子正在给张小华打电话,说家里来了客人,让他尽快赶回来,并且给我们泡了茶。
张大友整个人很木讷,两只手不时的抽搐一下,我们坐在他面前好几分钟,他的眼神都没能在我们身上聚焦一次。
我看着他的面相,的确是个苦命之人。
“小华一会就回来,黎警官,前几天小华还念叨着您呢,这段时间挺忙吧?”小华媳妇看起来跟黎叔蛮熟的。
黎叔笑道:“一天到晚瞎忙活,咱们姑坪坝人民素质领军全国,倒是便宜了我们这群米虫了。”
“黎警官这是说的什么话,别人我不知道,您可是劳模,咱们姑坪坝县城的青天大老爷……”
“这话可别出去乱说啊,我怕我头顶上的大盖帽保不住啊。”黎叔笑呵呵道。
正说着,张小华推门进来了,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黎警官来了啊,我前两天还念叨着您呢,您要的小猪睾……”
正说着,一眼看到我和钱萌萌,话音戛然而止,尴尬的笑了笑:“原来还有别的客人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阳光憨厚的大男人,脸色滞了滞。
一般人看外表,长得方方正正,脸上经常堆着笑,那这人大多都是善心人,好相处,而张小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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