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们只得离开,临走的时候,问她长今家在哪,她指了指村后面的一座青石屋,说那就是长今家。
我和胡其琛便过去,长今家的门关着,伸手敲了敲,没人应,贴着门能听到里面如雷的鼾声,这长今大白天的竟然在家睡大觉,也真能睡得着。
胡其琛稍微用点内力便将门打开了,没有弄出很大动静,进去的时候,一股酸腐的味道,房子只有一间,床就靠着左手边墙面放着,上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呈大字型躺着,黑头黑脸的。
床头放着一个五斗柜,五斗柜上是一个彩色电视,带一个大屁股的那种老式彩电,头上全是灰尘,后面还黏着蜘蛛网。
电视旁边堆着一堆东西,一把被磨得透亮的唢呐站在那里,看到这唢呐,我顿时想起来昨夜送喜轿的两个吹唢呐的,难道这个长今大叔就是其中一个?
胡其琛朝着酣睡的长今吹了口气,长今呼啦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呆滞的盯着正前方,胡其琛就问他:“长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长今呆愣的坐着,嘴唇张了张,摇头,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我拿起那把唢呐在长今眼前晃了晃:“昨晚你带着唢呐去了什么地方?”
长今接过唢呐便吹了起来,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可能因为常年吹这玩意儿的缘故,他的腮帮子很薄,一用气就像是被吹起来的小气球似的。
他吹的曲子,就是昨晚我们听到的那阵喜乐。
长今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就像是永远不知道停歇似的,直到胡其琛又冲着他吹了口气,他轰咚一声倒在床上,鼾声随即又起。
我看向胡其琛:“他好像除了吹这段喜乐,别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的十个男人就分布在周围的几个村落里面,并且全是光棍,血气方刚的那种,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炼尸人控制住了,炼尸人用他们来完成一些仪式,将年轻女子献给那老棺里面的东西,以此养着老棺。”胡其琛分析道。
“老棺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我心都在发抖,这个炼尸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应该是尸体吧,这就是他炼尸的一种手段,这样说来,钱萌萌很有可能会被献给老棺。”胡其琛说着,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激动了起来:“钱萌萌会不会……”
“这个现在谁都说不准。”胡其琛拉着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日头,“日到中天了,咱们去会会那老棺。”
虽然对那坟地有点发杵,但是为了钱萌萌,我一定得闯一闯,幸亏我之前没有放胡其琛回江城,要不这会子我真的要慌爪子了。
我们翻过土坡,跨过小涧,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走近了,能看到那两排坟墓由西往东排列,越往东坟墓越新,西边的坟墓都是有墓碑的,虽然年代久远,依稀还能分辨出来,东边的坟墓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土堆。
而在这两排坟墓的尽头,最西边,离坟墓几百米的地方,砌着一个矮小的石房子,从外形来看,就是一棺材的形状。
石房子的周围,有斑斑血迹,我一下子想到了昨晚女子的尖叫声,转身就想去扒开最新的那座坟看看。
胡其琛一把拉住了我:“干什么去,小心。”
我看了一眼周围荒凉的环境,满目的坟墓,再加上血迹斑斑的石头小矮房,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但是处处却都充斥着危机,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说不定那炼尸人就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呢!
“今天十一了吧?”胡其琛问我。
“十二了,问这个做什么?”我不解道。
胡其琛点点头:“我明白了,咱们先回去吧。”
他说完,拉着我便要走,我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小卖部老板娘的话你忘了吗?她说过一段时间,村子周围的女孩子就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之后,寡妇沟里面就会有新坟出现,这些女孩子怎么死的?”胡其琛反问我。
“为了镇压老棺举行的某种仪式死的,但是归根究底,应该是炼尸人抓的人,不是吗?”这一点很容易想到。
“确切的说,这些女孩是被炼尸人杀掉的,为的是解除老棺的封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棺里的东西会在某个十五月圆之夜突破封印出来,成为炼尸人的杀人工具。”胡其琛分析着,“所谓的仪式,就是一种祭祀,能有资格埋在寡妇沟里面的女人,必定是寡妇命,但是这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寡妇命女孩?”
“老板娘说每次寡妇沟里面出现新坟,就会连续死七个女孩,就算每年祭祀一次,也得找到七个寡妇命的女孩,这何其容易?”再说了,如果真是一次七个,这一片的坟墓应该成片成片的,数量对不上。
“所以,那些用来祭祀的女孩并不是寡妇命,可能只是命格比较阴罢了,只有月圆之夜用来祭祀的那个女孩,才是寡妇命女孩。”胡其琛终于得出了结论,“所以,钱萌萌绝对还没死。”
我顿时一激动,可是随即便摇头:“有一点说不通,既然月圆之夜才会动手,最东边那个新坟又怎么解释?”人没死,就先立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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