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玉梅终于拾掇了一下自己,出去了。
刘主任叹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们还站在床边,这才招呼道:“她那人就这样,别介意,随便坐。”
转而又看到我脚上没穿鞋,皱了皱眉头:“这疯婆娘,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刘主任让班主任去给我找了双棉拖鞋换上,我面对他就有些紧张,还是班主任主动说道:“刘主任,人我给你送来了,有什么你就问吧,我学校里还有课,先走了。”
刘主任点头:“那我就不送你了,谢谢你小梁。”
“应该的,有事咱们电话联系,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班主任说着便要走。
我下意识的就拽住了班主任的衣角,他这一走,就剩下我和刘主任两个人了,这些年新闻上曝光的那些关于师生的负面报道一下子涌进我脑袋里,再加上陈晓峰之前的警告,弄得我很怕。
刘主任估计也看出来了,笑道:“吴芃芃啊,你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的,你看看东南角的墙角。”
我朝着那边看去,就看到一点绿色的针眼大小的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有些惊讶的看向刘主任,那不是摄像头吗?好端端的,卧室里面要装什么摄像头?不怕隐私被曝光?
刘主任朝班主任摆摆手,班主任走后,他才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内人这些年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可能是更年期的原因吧,专横霸道,整天疑神疑鬼,这个摄像头已经安装了好几年了,不是防别人,而是防我啊!”
我忽然就有些理解刘主任为什么整天冷着一张脸了,试想一下,家里面有这么一个母老虎,你的心情能好得起来吗?久而久之,便变得寡言少语、缺少笑容了。
“她一直都这样吗?我听说您有一个女儿,有她在家里,欢声笑语应该多一些吧?”我试探着问道。
刘主任摇头:“女儿倒是温婉疼人,但是在外地上大学,她母亲以前也挺好相处的,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就变了,变得我感觉都不认识这个人了。”
“那件事?”我不解道。
“没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手。”刘主任将右手伸出来,我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他的手很宽大,大拇指和食指的内侧全是老茧,那是长期握粉笔磨出来的,而此刻,从虎口处往外蔓延,几乎半只手都是青紫发黑的,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的。
我电光火石之间产生了一个想法,有点为难道:“那个,刘夫人家暴?”
刘主任一下子被我逗乐了:“这个倒不至于,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有人扣着我的手要带我走,起来后手就变成这样了。”
“这可能是睡梦中你下意识的扣住了自己的虎口造成的吧?”
有些人是会梦游的,梦游过程中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足为奇。
“不,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刘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让我插进电脑里,画面应该是从摄像头里调出来剪切出来的,时间是夜里零点到三点左右。
时间截取分为三部分,每部分持续的时间长达七八分钟,都是在睡梦中。
刘主任睡在床外侧,手一开始是放在被窝里的,但是慢慢的,右手被拽了出来,朝着门口的方向拉,很用力,我能看到睡梦中刘主任皱紧的眉头,以及无意识的挣扎,一直到他被惊醒。
然后有一段时间的间隔,应该是他醒来的一段时间,被切掉了,紧接着是下一个画面,与之前的状况基本相同。
周而复始,刘主任这一夜几乎也没睡什么觉。
“这是我背着我老婆切下来的,她只知道我做了个噩梦,却不知道这些,所以很不能理解我遭遇了什么,但是我心里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我不需要医生。”刘主任说道。
我却疑惑了:“刘主任,你不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吗?遇到这种情况,用理智来看,应该归结于梦游,您的确是需要去看医生。”
不是我挑刺,而是这样的猜测才是合乎常理的,刘主任的任何反常,对于我来说,都是突破口。
刘主任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发生了祈愿树事件,我怕是经常去那边,撞邪了,吴芃芃,你别问别的,给我驱驱邪就行。”
我直觉事情不对,又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刘主任的面相,这一看,心里便有些犯嘀咕了。
刘主任可能是烦心,所以一安静下来,心里有事,便不自主的皱眉,这一皱,两眉之间便形成了‘川’字型,特别是中间那一竖,很长很粗,状似悬针,这是典型的悬针纹。
悬针纹是长期皱眉形成的纹路,有悬针破印之说,这种人比较固执,认死理,相对应的,在学习工作中,确定一个目标,必定要完成,这种人虽极端,却能做出成绩,所以升官重用是迟早的事,刘主任前几年升了教导主任,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但是,如今这悬针纹却往上往下不断的蔓延,上穿中正下穿山根,悬针纹变成了阴鸷纹,这是大凶,不仅对自己的事业前途有碍,甚至对自己的妻儿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刘主任,恕我冒昧,这几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难以解开的心结,至今没有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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