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其琛回头看了我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有点患得患失的,有点不敢相信你会回来。”我脸都没抬,闷闷的说道,莫名的鼻头泛酸。
胡其琛之于我,无异于饮鸩止渴,我明知道他不能碰,却又不得不碰。
胡其琛没说话,反手将我一下子抱了起来,压在了流理台上,我惊呼干什么,他痞痞道:“不是说患得患失吗?让你确定一下也好安心。”
“不要,好累,好饿啊!”我夸张的大叫着推开他,一溜烟的跑回房间去!
这样下去,迟早得累死在他身下!
……
很快香味便从厨房里传了出来,我顿时直咽口水,胡其琛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火腿面进来,坐在床头喂我:“你发烧还没好,吃点软的比较好。”
“我自己来!”上次有人喂我吃饭,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奶奶喂的,胡其琛喂我,挺不好意思的。
胡其琛也没坚持,就看着我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急不可耐的往嘴里塞,他伸手撑住碗底:“还是我帮着降温吧。”
“对哦,你这个天然的大冰块,第一次去我们宿舍,把舍友的热水壶都冻起来了。”那时候可把我给吓死了。
胡其琛不苟言笑:“熬了十九年才找到你,一时激动,没压制住自己的气场。”
我的筷子猛地一顿!
十九年,这十九年的怨恨积累起来,足够用我一辈子来偿还了吧?
“想什么?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又太凉?”胡其琛问道。
我摇头:“胡其琛,跟你商量个事情行吗?”
“你说。”
“那个,我做了你的弟马,为你办事,尽心尽力的,你也应该给我开点工资吧?”我试探着问道。
我已经认命了,如果必须跟着胡其琛,最终必须死在他手里,那在这之前,我要尽可能多的存钱留给奶奶,我不能让奶奶在我死之后,悲痛之余,晚景凄凉。
至少有了钱,她可以找人照顾她,就算是孤苦无依,要去养老院,有钱也能去个条件好一点的不是?
胡其琛疑惑的看我一眼:“你很缺钱吗?”
“我当然缺了,要不是给你做了弟马,我每个星期都会出去兼职挣生活费的,自从跟了你之后,我这口袋已经快见底了。”我忍不住吐苦水。
胡其琛嘴角抽了抽:“上次你奶奶帮着顾家做法事,顾建国不是给你奶奶包了两万块钱红包?”
“我奶奶七十出头了,挣点钱容易吗?难道要我一辈子伸手跟她要?”我强词夺理。
胡其琛点点头:“我们做佛牌生意,帮人家看事,赚的钱,堂口里的兄弟按等级分,你来得晚,资历浅,又没什么本事,以后给你分个百分之一的辛苦费吧。”
我顿时要跳脚,百分之一?一百块才分我一块钱,怎么能这么抠啊!
并且是从利润里面分啊,一块正牌才卖一千块左右,除去各种成本,能赚二三十吧?分我两三毛?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胡其琛补充了一句,我立刻狂喜,是不是以后还要加价,却听他说道,“以后堂口里的兵马多了起来,分成可能还会降低,这就必须大家齐心协力的多做事,做大事。”
我当场石化,也就是说,可能连两三毛都没有了?
简直欲哭无泪啊!
……
胡其琛陪了我半天,确定我已经恢复精气神了,这才离开,说是晚上会过来。
他一走,我便立刻起身,换了套衣服,坐车去了市医院,挂了妇科。
门诊医生对着我小腹又按又压,眉头紧皱,说好像有个瘤子,要慎重对待,照个彩超看看。
我知道那不是瘤子,但是那东西又确实在我的小腹里存在着,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化解,甚至切除了,是不是我还有救?
但是彩超室的医生拿着探头找了好一会儿,说不是瘤子,那东西附在我的子宫前壁上,透明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怀疑是没有脱落的内膜。
“内膜按起来又不会那么硬,会不会是胚胎啊?”旁边的医生插嘴道,我顿时紧张了起来。
给我检查的医生立刻怼她:“我做彩超快二十年了,要是胚胎我会认不出来?姑娘,你先回去,如果身体没什么不适,下个月再来做一次彩超看看,估计那时就脱落了。”
我无奈点头,当时便明白,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目前我已经确定了,我的子宫里的确是长了东西,这个东西不是什么胚胎,而是一个修炼出来的成果,刚刚成形,这个东西是胡其琛带给我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吞噬我的生命,要想破掉这东西,就是跟别的男人上床。
上床之后,这东西会破掉,成为对对方修炼很有益的补品,而我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我蹲在医院前面马路牙子上,看着医院人来人往,救护车进进出出,有人哭有人笑,忽然就释怀了。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谁也保不准明天会是什么样,有人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本以为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却没想到乐极生悲,活活笑死了;有人穷了十八代,以为一辈子不得翻身,一遭成了拆二代,从此躺家里收房租的钱都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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