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你说什么!”
何琼猛地看向魏源,不敢相信他说出的话。
“我说打掉。”这一回所有人都听清了,魏源阴沉着脸道,“这个孩子不能要,就算丁柔强行生下来,也休想我承认。”
对魏源而言,这个孩子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和丁柔曾经有过的荒唐一夜。
这是他背叛苏柚宁的证据,是他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耻辱,每次想到和看见都会觉得恶心。不管是出于他自身的感受,还是考虑到安抚苏柚宁,这个孩子都不能留下。
“我、我这就走,打扰了,对不起!”
丁柔低垂着头,眼角似有泪光闪烁,抢过何琼手里的化验单,转身就要离开。
“小柔别走!”
何琼拉住丁柔,轻声安抚道,“别听小源的傻话,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并不是针对你,你不要多心。你现在怀了孩子,又是头一胎,很多事情要注意,吃什么用什么都要精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听伯母的,你就在这里住下,让伯母亲自照顾你,这前面的三个月最重要,你要是不在我眼前,我可不会放心。”
天大地大孙子再大,就算魏源以离家出走威胁,何琼都要留住丁柔。看魏源这个架势,跟傅琴离婚之后,短期内休想他再婚生子,忽然有一个丁柔送到她面前,她要不抓住就是傻瓜。
“伯母――”
丁柔的声音带着哽咽,感动地抓着何琼的手掌,眼看着就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
本来就不是真的要走,只是以退为进罢了,何琼自然一抓一个准。
“好了,安心住下,不要想太多。”看在孙子的份上,何琼越瞧丁柔越顺眼,主动道,“傅琴跟小源的感情出了问题,我们已经谈妥了,让他们两个协议离婚,我们魏家不会亏待你,也不会让孩子流落在外,你可以放心。”
丁柔深吸了一口气,凝在眼角的泪珠终于滚落。
“谢谢你,伯母。”
何琼虽然没有直接说让魏源跟她结婚,但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只要魏源和傅琴离了婚,魏源太太的名头迟早是她的。
“傻孩子。”
何琼轻轻拍了拍丁柔的手背,没有多说什么。
魏源脸色铁青,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苏柚宁挣脱他怀抱的动作打断。
“柚宁,你要做什么?”
“你们是一家人,我走总可以?”苏柚宁避过魏源伸过来的手,冷漠地看着魏源,凉凉地道,“源哥,我们俩的事到此为止,你有你的生活要过,这位丁小姐有了你的孩子,你得负起这个责任来。我有我的人生路要走,这一次回老家,我会留在爸妈身边,听从他们的安排相亲结婚,过普通人的平淡日子。”
“源哥,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当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如今梦醒了回归现实,你我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后会无期,源哥,你保重。”
苏柚宁转身就走,豪不拖泥带水,没有再看魏源一眼。
“站住!”魏源气急败坏,从床上下来追赶苏柚宁,“苏柚宁!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魏源承受痛苦的时间比较长,虽然沈蔷接上了他的胳膊腿,行走间却没有苏柚宁那么灵活。
“我让你走了吗?”
沈蔷的动作快如闪电,后发先至拦在了苏柚宁的面前,随手甩开追上来的魏源,一脚将苏柚宁踹翻在地,滚葫芦般滚到魏父的身边。
“傅琴你个贱人,你想对柚宁做什么?有本事你冲着我来!”
魏源又惊又怒,高声的叫骂中嗓音变调,居然像女声般又尖又利,听得有点儿怪异。他被沈蔷甩翻在地,想要起身赶到苏柚宁身边,却发现两条腿又酸又软,根本就站不起来。
沈蔷默默地看了魏源一眼,目光在他日渐光滑的下巴上停了一停,暗道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魏源精关被锁的后遗症正在变得明显。
“你、你又想干什么?”
苏柚宁面色发白,想到刚才痛不欲生的折磨,条件反射地一个哆嗦。
“对不起你的人是魏源,算计你的是魏家人,我还帮你向魏源求情,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不能这样对我!”
“就算你没有对不起我,但那个要和你相亲的姑娘呢?”沈蔷对拯救这帮人的三观已经不抱希望,也早放弃了跟他们争辩,“我没看见就算了,既然被我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会放你去祸害别人?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惹到了我的头上,害了我一个不够,还想去害另一个,叫我怎么能容你!”
一回生二回熟,沈蔷下手如电,在苏柚宁的下腹处连点九下,让他直接步了魏源的后尘。就算苏柚宁立刻回到老家去,真的让其他姑娘看对了眼,总不可能在一两个月之内结婚,到时候苏柚宁的第二性征退化,只要那个姑娘不瞎,自然能够看出来,逃离这个火坑。
如果这姑娘明知苏柚宁的情况,嫁过去守活寡没关系,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沈蔷只能说她脑子有坑,自作孽不可活。
苏柚宁下腹处酸麻难当,整个人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不由地心下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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