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非对他视若无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径直走上楼,垂眸看着地板上的痕迹。
“床被人推到旁边了,为什么呀。”谢飞舟探头探脑地问道。
“你怎么还没走?”李若非冷冷地瞪了眼谢飞舟。
谢飞舟噤声不说话了,他给阮萌打电话,发现打不通,心里觉得奇怪,“萌萌去哪了。”他这才想起李若非找他的事情,一下子慌了,焦急地问道:“萌萌真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李若非检查完了地板,发现上面一丝黑气都没有,就在阮萌挂掉他电话的瞬间,他失去了与她的联系,无法感知到她,只知道在那之前,她的心情有过波动,原来是和沈牧洵在一起。
他的表情越来越冷,谢飞舟抱紧了双臂,明明才十月份,怎么会有寒意。
入口应该是在这里的,可是被人封住了,一丝黑气都没外泄,李若非站起身来,脸色阴沉。
“她那个被鬼缠身的同学,你知道在哪里吗?”他转头看向谢飞舟。
突然被问,谢飞舟吓了一跳,想了一会,反应过来,“知道,知道,我有萌萌学姐的电话,好像是叫安蕾的,她给我打过电话。”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安蕾的电话,从她那里知道王思佳正在学校的宾馆里。
得知地址之后,李若非转身就走,谢飞舟握着手机跟在他身后,喊着:“等等我,我也一起去,萌萌出事了,我不能袖手旁观。”
上次她奋不顾身地救他,这次知道她有危险,他不能置身事外。
李若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谢飞舟被他看得心虚了下。
跑车驶向学校的方向,李若非为了节省体力和灵力,不再施术,他沉着脸,想的是阮萌和沈牧洵进到了什么地方,一想到这两人相处在一块,他的神色就狰狞了下,语气森然地命令谢飞舟,“再开快点。”
谢飞舟无奈,不可否认他也心急,一踩油门,跑车轮胎划过地面,配合着引擎声,在夜色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红帷帐中,望着身上男人痛苦压抑的表情,阮萌有种恍惚感,好像是她在强迫男人一样。
两人目前衣衫整齐,只不过双方动作僵硬,阮萌像是被钉在了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沈牧洵高大的身体僵硬至极,他梗着脖颈,英俊的脸扭曲着,嘴里念着圣经,他正在和那无形力量进行着对抗,那力量不断迫使他往下压,去接触近在咫尺的女孩。
两人像是磁铁的南极和北极一样互相吸引,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触碰在一起,硬是把情况变成了磁铁的南极和南极,相互排斥。
冷汗从他的额前滑落,滴落在阮萌的脸颊上,她瞬间回过神来,一不小心,她就晃神了。
她试图从床上起来,翻个身滚到床下去,可是一股吸力牢牢地将她禁锢在床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喜欢窥探这种事情。
“放开我。”一想到被莫名的力量强迫,阮萌忍不住恼怒起来,背部暂时离开了床铺,和这力量对抗,使劲时她脸不由涨红了些。
沈牧洵痛苦地维持着动作,不与她有所触碰,视线向下,看到她绯红的脸颊,他心思有一瞬间的恍惚,魔鬼在这瞬间进入了他的内心。
【你喜欢她的吧?你喜欢她的善良,她的勇敢,她的单纯。】
【哪怕知道你是个驱魔祭司,她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也没有厌恶你,她和那些惧怕你的人都不一样。】
【我想她也是喜欢你的,不然她不会为了救你,抓住你的手,被拖进这个世界。】
是这样吗?
沈牧洵眼神变了,不,不对,他很快恢复过来,痛苦地哽咽道:“不,这是亵渎主神,我不能违背我的信仰。”
【低头看看,你看,她真可爱。】
有只无形的手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低下头。
视线从她漂亮的脸蛋到纤弱的脖颈,再到精致的锁骨,她皮肤白嫩细腻,泛着健康的红色,看上去异常可口,双眼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不,他怎么能有这种邪恶的念头,沈牧洵惊悚地睁大黑眸,他不断往后退,那股力量陡然变强了。
他的脑中突然出现阮萌和李若非接吻的画面,那时他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为什么会不舒服呢。
他不知道,不知道啊。
【傻瓜,是嫉妒,而这是情|欲,这些是人的本能啊。】
这声音就像是伊甸园中诱惑亚当夏娃的蛇,从他的身后滑行而上,附在沈牧洵耳边窃窃私语,向他诉说着七宗罪,纯洁的白色渐渐染上黑色。
【你和她已成婚,男女结合,这一点也不肮脏下流,这是件神圣的事情。】
阮萌感觉束缚着她的力量渐渐变弱,取而代之的是她看见沈牧洵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他的眼神直愣愣的,邪恶正在侵蚀他的内心。
这正是被蛊惑时的表现,她慌得不知所措,在心里想着李若非,要是他给她张符箓,来个护身符之类的,情况会不会就没这么糟了。
事到如今,她不能等待着李若非伸出援手,或者期待沈牧洵能从恶灵的蛊惑中走出来,紧要关头,还是要靠自己。
慌乱之中,她瞥见沈牧洵手腕上的十字架项链,她伸出手要取,可那股力量像是察觉了,手像是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一样,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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