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背对着司澄,不愿意看他潜意识里还是对他抵触,认为他抢了顾亦安的时月,抢了自己的弟妹,没有把他打出去已经是给时月面子了。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司澄知道沈清和不喜欢自己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是时月吧,猜到一半却猜不到顾亦安的那一半,还是客客气气地向沈清和道别,说了再见再牵着时月的手离开。
沈清和透过玻璃窗看离开的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得匆忙,目光落在时月的身上心里生出一抹心疼,想要把两个人拉回来留在店里照顾那个小姑娘。
“回宿舍化个妆我们出去吃饭。”
“吃饭为什么要化妆啊?”时月被司澄拽着走,不明所以但能感觉到似乎是要见很重要的人,姐姐来了吗?司澄的姐姐,她记得他似乎是说过他姐姐要见她的。
“带你见个老板。”司澄扯扯时月的头发,额间落下一吻,“上去收拾一下。”
“老板?”
“嗯。”司澄笑着不再接时月的疑惑,一脸的神秘莫测,“我在这等你。”
“好,好吧。”
直到十数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围在一起,司澄举着酒杯站起来一一敬酒时月才知道这是一个唱片公司的老板。司澄的声音被发掘但签约的条件却是要带着时月这个舞蹈天才一起,两个人一个组合,推出一个情侣拍档出来,难得的机会,时月心里为司澄高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附加的条件。
转换场地的空挡,从酒桌到歌厅,时月悄悄扯扯司澄的衣服,“你怎么不给我说?”
“给你一个惊喜。”司澄抱住时月,耳边轻声地说,伸出手揉揉时月的头发,扬起嘴角笑得阳光,意料之中的呆萌又惊讶的模样满足着大男孩内心的成就感,不枉他费尽心思找了这么多家的公司。
“等会你要跳个舞,就跳我们第一次合作的那支舞吧,嗯?我给你伴唱,好不好?”
“我……”时月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应对司澄的热烈,恍惚中又好像回到最初相遇的时候,一个似火一个似水,水火本不相融却又凑在一起,一个学着去适应另一个。
舞蹈么……想要重新回去跳舞却又不想要放弃医学,用了三年来说服自己来热爱医学来坚定地放弃梦想接受现实,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无法这么快地接受这样一份大礼。
司澄见时月一直低着头,心里知道这个转变有些大但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双手捧起时月的脸,“跟我一起,嗯?”
“我……”
“你害怕接受,害怕再次回到那个黑暗……没事,没事,”紧紧抱住时月,“有我呢,我保护你,放心吧,你爸妈还有小叔叔那我都打过招呼了,都支持你的,他们都等着看你跳舞呢。”
时月抬头,难以忍受的压力是铺天盖地而来,眼前模糊出一个舞台,一众人用手堆出的舞台,不是去享受而是去服从。最终时月没有拒绝,低着头跟在司澄身后由他牵着往包厢里走。
门前站住,时月扯着司澄,头部的疼痛已经无法忍耐,牵扯着的小腹也开始疼,一阵一阵放肆着嚣张着,时月不想进去只想找一个地方蜷缩一会,“我……”
“别紧张,有我呢。”司澄轻吻一下时月,牵着她的手推开了门,其乐融融又热闹一堂的包间,司澄举杯向在座的人致歉,一字一句都带着时月,落在姑娘耳朵里像极了一顿说教。
满杯满的酒推在时月面前,司澄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一块敬酒,时月微笑着隐忍着拒绝,一来受不了酒的味道,二来今日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这样的酒席。勉强着又欢喜着咽下一杯酒,咽下就瞬间上了头,双目开始眩晕说不清喝的到底是酒还是其他的什么。
冰冷的液体,加了冰的酒,一杯下肚,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时月倚靠在司澄身边尽可能坐得端正让别人看不出端倪。耳边轻声说一句,“我难受。”
“再忍一会。”轻轻拍一下时月的胳膊再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累,自己一个人来应对整个酒局,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有些醉了却又不能倒下。
不知谁的提议不知说的什么,时月只感觉到身边坐过来一个陌生人,另一边的恋人也抽身离开,没了依靠没了温暖。撑着身子起身,迷离的意识已经听不清众人的讨论,没有听清他们在等着看她的舞蹈,一个弯腰显些跌倒撑住桌子用尽了力气说一句抱歉,“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失陪了。”
摇晃着身子在众人的惊讶中往外走,时月没有看到身后的司澄黑了脸,司澄没有看到低着头的时月苍白了脸,站立的两个人同时带着失望慢慢拉开距离。
时月没有去包间的洗手间,拉开门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关上门关上屋里司澄的赔礼道歉,点了一首歌唱着也等着,然而隔断的世界,谁也无法理解谁的痛苦。
第四首歌唱到结尾,中年的男子打断司澄,“你女朋友没事吧,我看她不太舒服。”
“没事,不会喝酒,有些醉罢了。”司澄举起酒杯再次致歉,“不好意思,我代时月向各位赔不是了,我们继续。”一杯酒喝尽,司澄没有注意对面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可惜。
可惜了,一个人才,不懂得心疼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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