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点头,目光向前眺望着也回忆着,承认便是至于解释他也说不清楚,不知从何说起,关于安歌关于时月一系列的故事太长,说起来怕是要回去翻一些陈年老账。
“你只需要知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时月跟顾亦安呢?”这一件事她还是不明白,如果说时月是大哥的侄女,认识顾亦安也便有了原由。她不明白的是顾亦安先有的时月还是先与吴见微定的婚约,不论哪一边都是一个负心汉。
吴见微出国前反反复复向她保证她对顾亦安没有感情,只是一场相互的配合,战友的关系而已。如今再想,顾亦安要吴见微帮忙的莫不是带着时月出国,若是如此,为何又多出个司澄。
“微微告诉你的?”
“我还亲眼所见。”
“……”
“你怎么管教你的侄女我不管,可我们是平辈的,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你不用再瞒着我。”
“你想知道什么?”
“你又会告诉我什么?”
林衍停下车看着许长宁,目光坚定得跟下时候的倔强一模一样,只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了。长大了吧,对的,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还有时月,两个姑娘都已经长大了。莫名,林衍觉得自己老了好多岁,仿佛看到了年过花甲儿孙满堂的自己。
医务室里,时月一个人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低着头看着地板。十分钟前赶走了许世安,谁也不想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抬头看见床尾处放着的一个小板凳,一时间又想起军训最后的几天,如果,如果那天没有晕倒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事。
不会被小叔叔抱来医务室,不会遇见顾亦安,不会去小空地跳舞,不会遇见司澄……
闭上眼睛假装穿越了时空,想象着没有这些人的生活,平静似水没有一点波澜,安安稳稳地独自一人过了这四年。四年后穿上白色大褂在什么医院当着一名医生。
睁眼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耳边窸窸窣窣有些声音,熟悉地就像是第一次躺在这听到的那阵。心里莫名欣喜,莫非真的回到从前。脑海浮现出顾亦安的脸,到底,她还是放不下这一切,忘不了来过的人。
如果,真的能够重新开始,这一次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活。
睁眼,陌生的一张脸放大在眼前,时月失声尖叫一声又被熟悉的腔调连连打断。
“嘘,嘘,嘘……”阿飞挥舞着双手从侧面看就像是在打时月的耳光,“大姨妈,你小点声,等会再把护士召开。”
说护士护士到,推开门看着一站一躺的两个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做噩梦了。”阿飞笑着道歉挥手送走护士小姐姐,再回过头伸出手去扶翻身下床的时月,“哎呦,大姨妈,您小心点。”
“……”
“饿了吧,外甥带你出去吃鱼。”
“……”
“让我想一想,对了,小吃街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
“请你吃饭。”
“我走了。”
“别别别,”阿飞说着拉住转身就不认人的时月,“我错了,我说我说,就是……嗯……你能帮我表白吗?”
“嗯?追笑笑?”时月疑惑一下,“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大姨妈你真是深明大义啊,”张开双臂就想给时月一个热烈的拥抱,只可惜,这是大姨妈不是大姨夫,不然定要抱抱再举高高,“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了,可是……她……”
“可是她拒绝了你。”时月抱着胳膊上下打量阿飞,怎么看怎么都是大一遇到的那个优雅学长,怎么现在这么接地气,“不对哦,你干嘛一直叫我大姨妈?你俩怎么认识的?我天天跟笑笑在一起,怎么没过你?”
“这个么,说来话长,我们边吃边说吧。”
四年的大学生活,别的没学会倒是在亲爱的舍友的调教之下学会了有事没事就请人吃饭的好习惯,而且还是请客吃辣的。哎,不得不说时月这个大姨妈的口味跟他那个没底线的舍友的口味还真是一模一样啊。都是让人难以下筷子——
烤鱼店里,一条鱼摆在两个人中间,阿飞用筷子艰难地从一片红辣椒中挑出一点儿还算是正常的菜来,嘴里一戳还是辣的。
“喂,别这么看着我嘛,怕辣不行么。”
“行,”时月坦然地吃一块肉,觉得辣味还不够,只是不太好意思说再加点辣椒,“诶,你现在……是人是鬼?”
阿飞看着时月的打量,莫名地,总觉得时月的目光嫌弃中还带着一点小不屑,“我现在当然是人了,合着我刚说那么多你没听啊?”
“我,我听了……你,你不就是说你死了么……”
“我草,草长莺飞二月天……我刚说的是我毕业,就……就你们大二开学的时候,那会我出意外死了,然后灵魂在学校遇到萧晓,被她强行逼迫,不对,是我自愿认她当妈。你比我妈大,所以我尊称您为大姨妈,另外还有南玄南二姨跟林希林小姨,噢,还有一个出嫁的,噢,不对,出去的许长宁许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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