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是死去的人死而复生,活着的那么多人每一个都可以代替故人来说一句话,只可惜最像的也有那一个。
时月看着屏幕上的字久久不能回神,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三个字她等了多久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她清楚地知道不是四年,短一些还要再短一些的时间里。
时月颤抖着手回应着一句问候,迟到的又比预期要早的。
隔了一个屏幕,顾亦安也颤抖着一双手,又一次坐在飞机上,不得不离开,还没有完成的学业,不是不想见只是身不由主时间不允许。小姑娘,你会怪我吗?你还怪我吗?我知道你在气我懦弱,对不起,这一次我还是不敢勇敢。逃避了太久,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自己设置的阴霾,等我,等我回来好吗……
一个身份,一个人伪装成另一个。顾亦安展开手掌看着手心静静躺着的十字架,隔了四年终于再一次带到自己的脖子上,轻轻的摩擦,上面依稀还残留着两个女孩的气息,安歌和时月,时月和安歌。时至今日他还是不能够完完全全将两个人剥离开来,总觉得哪里像,哪里却又说不清楚,眼睛吧,或许吧……
轻轻握住十字架,看着聊天的页面,他用着她的身份去接近她的小姑娘。安歌,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的。
萧晓发现时月有些异常的时候已经是新的学期了,从不聊天的姑娘有了定时的聊天对象,每天下午都在时不时聊天,偷偷地带着八卦跟好奇瞥一眼瞥过去,说不清道不明的聊天内容却又带着一个“姐姐”的备注,一下子纵是满屏的不了描述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姐姐?姐姐?怎么会是姐姐呢?”萧晓坐在啦废话捧着一杯奶茶目光一直跟在沈清和身上,她印象中时月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对时月还超级好,还单身,还对所有男的追求者都无感。一时间萧晓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拍阿飞的脑袋顿时觉得有些刺激,“不会吧。”
“妈?干嘛啊——”阿飞揉着脑袋从桌子上抬起头,刚刚要睡着进入甜美的梦乡就这么一下子给拍醒了,现实中不让打包扛走做梦想一下还不让噢?
“喂,过来,”萧晓一把扯过阿飞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神秘兮兮又藏不住的激动,“我给你说我们大月月出柜了。”
“What?”阿飞有些惊讶,一脸的难以置信,伸出手贴在萧晓的额头,“也不烧啊,怎么竟说胡话呢?”
“去你大爷的,我认真的。”
“不是,你fu——”一个字卡在一个凌厉的眼神中平仄平仄起承转合变换一下四个声调再变成一个笑,“好吧,我信了,我大姨夫,不对,我大姨——娘,是谁?”
“喏。”萧晓伸手指一下沈清和忙碌的方向,还没指到沈清和就被一个人挡住,死死地挡在她面前隔绝在两个人中间。萧晓有些急躁,心想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隐忍着一腔热血,毕竟“儿子”在自己的身边不能太没有形象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戳一下面前的这堵人墙,“那个,抱歉,你挡着我了,能不能让一下。”
“出去!”
“好,谢——什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萧晓一拍桌子就起来了,哎呦她这个暴脾气,一抬手就拎起一个正要午睡一会的“大儿子”,“儿子,上,教育教育他。”
“遵命!”然而却又在撸起袖子准备好一场殊死搏斗的时候打了退堂鼓,上下大量一下面前的人,有些怂地扯扯萧晓的袖子,“妈,要不就算了吧, 打他太没成就感。”
“你丫怂啥?我来——”一转头看到面前的人,一张稚嫩的小脸水灵灵的还没褪去年少的天真,不,是还没走出年少。“你——小弟弟你哪个小学的?不好意思,刚才这个叔叔吓到你了吧,姐姐帮你打他噢。”
“不是,妈?我是叔叔,你是姐姐?你这也太——”
“嗯?”
“没事,很好,说得没毛病。”
“幼稚!”现在两个人面前的少年冷眼扫过两个人,桀骜的目光带着那个年纪独有的不训,“这里不招待残障人士,请你们出去。”
“诶?我?我,我我我——身后的你丫的放开我,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一下这个小屁孩。”
“妈,妈妈妈,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哈,他还是个孩子。”
“谁还不是个宝宝怎么滴?”
然而面前的少年却板着一张脸看着扭曲在一起的两个人,仿佛他们才是年少的小学生,他才是成熟稳重的大学生。
“怎么了?”时月问声过来,只看见搂抱在一起的阿飞跟萧晓,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无语,轻了一声以示提醒,“那个大庭广众的,你们俩注意点影响啊。”
“他们太吵,请他们出去吧。”少年冷漠地发话言行举止俨然一副老板的模样。
“我吵?”一句话惹怒了萧晓,暴躁的脾气一把就放弃了在阿飞怀里的挣扎,重重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下来,“小朋友,这能说话没有礼貌噢,我可是这老板的朋友呢。”
“噢。”
“噢?你就噢?我——”萧晓气得直跺脚,没成想对面的时月却笑了,“喂,大月月你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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