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杨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已经能够看到顾家老宅的大门,已经能够看到追着车而来的那个少年的身影。不敢不从命,不敢打扰却又不敢走远。
许长宁下车站在夜风中看着一点点靠近的沈初空,学校里找时月找了一天,学校外追着车跑了两个小时,早已经脱力的人还坚持着,心底的一份坚持,许长宁看在眼里,一时间竟不忍心去伤害。
一句话可以毁了一个人……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此时此刻她又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许长宁看着越来越近的沈初空,忍不住的泪水,在最后一步落下……伸出手扶住虚脱边缘的少年,听着夜风中慌乱无措的话,道歉不安,本就一个孩子一下子更像是一个孩子了……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我……”
“收手吧……”
“啊?什,什么?对,对不起,你,你别赶我走,我,我不再打扰你,就,就远远地,看,看着你,好,好不好……我,我我……”
许长宁轻轻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傻的人,厌恶的话,冷眼热讽说了许多,每一次都是新的热情,“没说赶你走……”抬起的手轻轻捂住少年疲惫的紧张,“我说……别再查了,收手吧……”
只可惜,说得晚了一步,新的受害者已经出现,怎么没人来负责呢……
临时的住所,顾亦安带着时月打开了顾家给他的房子的大门。买了鱼撒了辣椒,姑娘洗完澡出来端上一道藏在记忆记得专属私房菜。身边是她,何处不在家呢?
半个小时的分离,顾亦安趁着时月洗澡的时间,向沈清和问出了一个前因和后果,沉默的沉默,她说的有所顾忌。
沈清和的身边,传言里一厢情愿的傻子四少爷,轻轻握着爱人的手,接过沈清和的手机将最近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交流,沉着冷静各自的分析,说得谨慎。
“安歌的确有个妹妹,孤儿院里的记载,九七年的十一月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女婴流浪到孤儿院被老院长捡到……”“妹妹?”顾亦安下意识看一眼浴室的方向,没有什么声音,隐隐约约的不安,似乎明白了时月的哭泣,几分的担忧冲出喉咙变成一声呼唤,听着时月的回应,一颗躁动的心也安分了几分。
“九七年十月六日,中原市下面一个县区的派出所接到报案,妻子拿菜刀杀死长期家暴的丈夫……还有……婆婆,警察到的时候妻子当场自杀,据村民说家里有两个女孩,一个七岁,一个刚满月。”
“安歌……时月?”
“但是……民警在处理后续事件的时候又调查到这个妻子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且,这家的大女儿据村民说时常像是换了一个似的,不像是一个小孩儿……”
“精神,分裂?”
“我不能确定。”
“怎么可能?”顾亦安看着程沐的消息,不确定却又说得那么不容反驳,“我在她身边十六年……”打出的字又一个个删除,他无法反驳,安歌的确不像是个孩子,过于聪明或许孤僻,或许……像是一群人……
“后来呢?时月怎么……”变成时月的?他又是怎么变成安然的?曾经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如今掀起了一个角,怎么能放下,放下也不再是原本的样子。
“同年的十月份,顾家少奶奶也就是你的母亲,因感情不和带着四岁的儿子离家出走,传言说他们跳了护城河。但是有人说在十二月份在梓里市看到过他们,朝着南走,等到老太太派人追过去的时候有人在姑苏看到了你的母亲,但是孩子已经不见了……”
“十二月……”顾亦安不想去细想,孤儿院的记载,九七年十二月十六日安然,安歌总是说她是在第一条柏油路上捡的他,第一条,护城河边……
原来如此,一切都可以连在一起了。
为什么时月明明二十岁却被时月父亲说养了十九年……
为什么时月母亲说他们本是一家人……
他依稀记得,曾经有一天孤儿院的林妈妈给他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小书包里装满了他最爱的玩具,拉着他说了很多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歌拉走打了一顿。
他记得清楚,因为那是安歌第一次打他……
原来……当真是一家人……
事情串联在一起,安歌的性取向有了解释,一双眼睛也有了解释。
妹妹,原来,是妹妹啊……
难怪你说你爱那个小姑娘,难怪你们的眼睛那么像……
苦笑之后恍然醒悟,妹妹?妹妹而已为什么要瞒着他?一双眼睛而已,哪里不能找一个捐献者?
“还有别的对吧,安歌到底怎么死的?”
。
第一百零九章 你吃饭我吃你
手起水落白色的泡沫留在手臂上,时月一个人躺在浴缸里玩得像是一个孩子,手探进水里再捧出白色的“花朵”出来。萧晓的消息,带着八卦带着激动,拍了一束花的照片发送过来,摆在她的桌子上,等着它的主人前来,没有祝福没有告白只简简单单一个主人的名字,十九朵的粉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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