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大爷的,明天周天人家上班吗?你逗我呢?”
“是啊,逗逗你。”抬起手笑着挥手说再见,目送完两人低头就对上时月一张嘟着嘴的脸,“逗她不逗你,我们后天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时月不屑地推开顾亦安的胳膊,“结婚要户口本,我出门可不带这种东西。”
“那这样说……”仿佛黑夜航行中找到北极星一般欣喜,背后抱住时月,轻声的话埋在脖子间轻声地说,“有户口本就结婚么?我们回家?”
“别闹。”时月推一推顾亦安的脑袋,一方面羞一方面痒,“你有家吗?回哪你回?”
“你不就是我的家吗?”
“少贫嘴,我问你啊。”
“问吧,绝对有什么说什么。”
“嗯……”时月轻轻点点头,想要说的话已经在喉咙口轮回了几百遍,就是差那么一点儿说不出来,最后的最后在顾亦安的安慰诱引之下才微微张口,“那个,送花的不是你吧……”藏了整整一顿饭的一句话,一个名字还是说不出来,不上不下,明明已经离开了,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想起来还是让人心头一颤难以启齿。
“是……”说不出来的名字,时月转过身头埋进顾亦安的胸口怎么也不肯抬起头,“对不起……”
“说什么呢?”顾亦安在时月额头轻轻弹一下,就是要把这个胡思乱想的小姑娘拉回现实就是要树立自己光明伟岸的正面形象。
“我……”
“该说对不起还是我,如果我没有离开就不会有他的事,你就不会伤心了。”时月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轻声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却是“对不起”。
时月埋在顾亦安怀里轻轻摇头,故意留下跟着顾亦安走,只想要当面说清楚内心的疑惑,知道一个让人难受的答案。说罢才觉得松一口气,然而也只是觉得,也只是松一口气罢了。恍惚中的感觉——司澄已经回来,而且已经越来越近。
司澄送给时月歌响起在校园广播站的时候,时月还在咖啡馆工作,中途的休息短暂的离开小小的屋子,抬头仰望天空思念去上班的顾亦安的时月听到广播里的歌声。不听声音也不听歌词,只听着一个曲调,一瞬间被吸引住的调子,时月微微歪着脑袋去享受一首歌的时间。
最后重复的一句落了声音,时月意犹未尽地摇摇头准备踩着下一首歌的声音回咖啡馆,只是刚刚踩上台阶就又一次听到熟悉的旋律。
来来回回听了五遍,每一遍都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时月拿出手机给顾亦安播了电话,好听的歌曲要分享,不知何时开始,发现好玩有意思的事情总是想要拉着顾亦安一起,每一次都能收获新的一份欣喜。
慵懒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老了十岁的声音听着越来越像是个“叔叔”。时月听着也忍不住心疼着,生活在自己不喜欢的环境,干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总是会疲惫的吧。
“你听学校放的歌,哇,我觉得好……”话未说完就突然间想起这个声音是司澄那个小学弟的,同一个工作室,一把贝斯打天下,声音也是好听只可惜上头已经有了一个三千年不遇的好声音的司澄。
司、司澄……
“小姑娘?”电话另一边的顾亦安听出时月的反常,着手继续在沈初空后面追查顾家当年的事的他,几天下来练出来的敏锐,对于细小的事情的敏感竖起耳朵听着时月说的歌声。
闭目聆听不清楚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出“刻在心里”、听出“最美不过偷偷想你”、听出“七秒钟记忆的金鱼”
………
司澄?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名字,想着时月收到的花、想着阿飞说起地司澄给时月写了一首歌。忍不住冷呵一声,还真是不死心啊。本想要让阿飞回绝了无礼的要求,本想要念在时月的面子上放他一码没曾想却送上门来。
“乖,等我一会。”顾亦安放下手上的工作甚至来不及交代一下手下的人下一步该怎么接着进行调查,急急忙忙离开,一辆车飞奔回学校,只是再快也快不过已经现在时月面前的司澄。
“你还好吗……”
司澄远远地向时月问候,不敢靠近也不想离得太远,分别得太久,太多的事情改变,只是对于他来说时间似乎没有那么重要,重要似乎只有时月。
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分别,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过错,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去爱面前的这个姑娘……
不,早就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啊。
陪伴,仅仅是陪伴而已,姑娘要的从来都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却又实现不了。
“我,我给你写了一首歌。”
时月不说话,曾经不想跟他说话如今亦是,或者更是。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或者说还在播放的歌曲。
“我能唱给你听吗?”说罢,不等时月说什么就轻声唱起,广播里的歌声,不知何时从原唱切换成了伴奏,或者说是真正的原唱回来了吧……
你轻轻松开了我的手
告诉我也告诉你自己
你说你 是一条
想要恋爱的金鱼
无可奈何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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