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人哄笑起来。
这样长相普通,还行为轻浮,扮个男人就敢和别人的男子在大街上乱逛的女子,也敢冒充将军府的小姐。
真是可笑。
胡思思又急又气,她虽然没来过京城,可也知道京兆府是什么地方。一个女人进了衙门,那可没什么好名声。
“你们会后悔的,我爹会收拾你们的!”
肖玉留都替她脸红,她这般模样,要是自己不知道她确实是将军府的小姐,只怕都是深表怀疑的。
“胡兄别喊了,到了京兆府,咱们和府尹说清楚,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听了肖玉留的话,胡思思果然不挣扎了。
他说得没错,她爹是将军,府尹大人一定认识她爹。等把她爹找来,自然会还她清白,到时候她可要好好清算这笔账。
和张德发同行的心里有些没底,不会真是将军府的人吧?
“张兄,这姑娘真是你小妾?”
“那还能有假,这小娘们是我夫人买来的,就从京外的翠柳楼里,花了五十两银子。我受用了几个月,哪里能认错。”
张德发一肚子的火,都怪自家夫人想装贤惠大肚,却又不肯替他纳个正经妾室,生怕他宠妻灭妾,妾室会压到她头上。
寻思来寻思去,把主意打到烟花柳巷。那种地方出来的姑娘都是贱籍,连孩子都生不了,自会对她言听计从。
这不,又怕在京里找的被人认出来,索性在京外买人。
挑来挑去,挑了一个模样不显的。
他原本是有些生气的,但一想这女人好歹是个没接过客的,身段勾人,也就受用了。不想今天和朋友小聚,就碰到这小娘们和别的男人逛街。
自家小妾,他哪有认不准的。
他说得笃定,那人放下心来。
肖玉留眼里划过猜疑,姓张的不像是说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到了京兆府,后面好事的跟了老大一串子。击了鼓,入了公堂。那京兆府的府尹一听胡思思报着定国将军的名,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胡思思的长相,将信将疑。
“大人,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说。她确确实实是学生家里买的妾室,名唤牙姐儿,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写得清清楚楚,花了五十两白银。学生家住城北乌里巷,景宏二十一年的秀才,姓张名德发。此女确实是我妾室,大人若是不信,将学生家中邻居唤来一问便知。”
张德发跪在地上,说得条理清晰。
胡思思暗恨,到了这个时候,这男人还嘴硬。
“大人,他分明就是个骗子。本小姐姓胡闺名思思,是定国将军胡应山的独女。大人要是不信,可以把我爹找来,他总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府尹一听,确实是个理。两方各据一辞,何不去请来证人,一辩就知真伪。于是连忙派两拔人出去,一拔去张德发家里找证人,另一拔是自己的师爷,请的是胡应山。
到了这个时候,张德发和胡思思都认为对方是唬人的。
唯有肖玉留,眼珠子乱转着,想往旁边躲。
“你可不能走,你这个奸夫!”
张德发一把拉着他,将他推到堂中间,“大人,这就是牙姐儿的奸夫。”
府尹皱着眉,一拍惊堂木,“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生姓肖名玉留,乃卫州人士,景宏三十年中的秀才。这位小姐确实是胡将军的女儿,小生敢以性命担保。”
有名有姓,还是一个秀才。
府尹摸着胡须,陷入沉思。
这事透着一股子古怪,几个人都理直气壮,不像是有人撒谎。眼前姑娘虽然仪表不雅,可是应该不可能敢冒充将军之女。
胡应山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他一个祥泰在位时留下来的府尹哪里敢动。
一切静观其变,等请的人来了再说。
将军府离得近,前有红线回去报信,后有京兆府的人。胡应山忙从饭桌上起身,疾步赶去京兆府。
刘姨娘在身后望着,和自己的婆子对视一眼。
“大小姐这是闯了大祸,好好的姑娘家去京兆府的大堂走过一遭,名声可就毁了。”
刘姨娘眼神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那丫头对自己呼来喝去的样子,对自己态度还不如普通的奴婢。一想到她把自己作进衙门,就觉得解气。
“就她那举止,哪里还有名声可言。今天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丢脸不过是迟早的事。”
“姨娘说得对。”
刘姨娘没有生养,胡思思名声好不好对她没有半点影响。相反,她现在心里很是快意,这下将军总该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行。
那边胡应山出有府,一路眼里都喷着火,直接骑上马,策马疾驰。
他到京兆府时,围观的百姓自动让出路来。
有人窃窃私语,胡将军真来了,莫非里面那不知羞的姑娘真是将军府的小姐?
“爹爹!”
胡思思看到胡应山现身,一个乳燕扑身,就朝他跑过去。胡应山眼神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闪过身体。
她扑了个空,满脸的委屈。
一想她是心爱的女人给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没有好好教养,才养出她这样的性子,又觉得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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