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上的是那包着婴孩子的襁褓,那料子一看就是好东西,颜色鲜亮摸着滑滑的,应该能当几个钱。她起了贪念。动手剥去那婴孩子的襁褓。一看也是个女孩子,暗道怪不得被人丢弃,原来也是个赔钱货。
拿着这么个东西扎眼,她想了想,索性将四丫身上的破襁褓穿与婴孩。而把那孩子的衣服穿到四丫身上,然后抱着四丫往回走。
不想走了半里路,碰见一位驰马来而来的男子。
男子看到她的怀中,停下询问她在哪里捡的孩子。
她当里吓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男子皱着眉,一把抱过她手中的孩子,还硬塞给她一块银子,然后绝尘而去。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鬼使神差般她转身回到山庙里,将那换上四丫衣服的女婴抱回家。
孩子他爹本就不喜女儿,加上一别两月,谁也没有怀疑过她抱回家的不是四丫。她不止一次幻想过,那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的四丫应该去有钱人家享福了。
可惜她不知道那人家在哪里,否则真想去沾沾光。
原本想着捡来的丫头,养大了还能换几个银子。哪里想着这死丫头就是饿死鬼投胎,从睁眼到闭眼,一天下来就是不停地吃。
曾经有无数次,她想掐死那女婴,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没下手。索性由着那丫头自生自灭,上山下河的找东西吃。
好不容易养到大,指望着许配人家换些聘礼。可是十里八乡的媒婆一听死丫头的名声,吓得连忙回绝。
这年头,哪家都是紧巴巴地过日子,娶这么个吃山的媳妇回家,那不是自找死路。别说是一般的农家汉子,就是那年纪大的光棍都不愿意。
她气不过,觉得自己这些看都是白忙活。上次好不容易下个狠心,哪知那死丫头命大,竟然没死。
“大人,小妇人说…她是小妇人捡的,小妇人看她可怜,抱回家养…”
“胡说,本差且问你,你说她是捡来的,那你自己生的那个孩子去了哪里?”
柳氏眼珠子乱转着,一时噎住。
她神色的变化没能逃过鬼差大人的眼,鬼差冷哼一声,那索魂锁就要出手,“本差看你是不到阴间不落泪,也罢,还是交由刑官,他自有法子对付你。”
“大人,小妇人说…说…”
“你再敢有半个虚字,本差可不会手下留情。”
“不敢…不敢…”
这次,柳氏不敢耍花招,将那往事倒得干干净净。
鬼差听完勃然大怒,提着索魂锁就要来拿她。她吓得一泡尿没忍住,淋漓而下。见那黑靴已到跟前,心胆俱裂,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不远处,黑暗中现出两条人影,前面修长的身影往回走,后面那矮的跟上去。鬼差挠挠头,很快追出去。
前面的人上了马车,一行人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直到回到顾家,顾安依旧是一言未发,他现在已经能肯定周月上必是与沁妃有关。只是不知她究竟是父皇的骨血,还是沁妃与他人所生。
宋嬷嬷小心地立在一边,扮鬼差的耿今来也已换好衣服,在外面待命。
“你立马派人去查,沁妃出宫后去了哪里。”
“是。只是主子,少夫人…要真的是…,只怕有损主子的清誉。老奴想着,她是以顾家少夫人的身份进顾家的,不妨假戏真做,主子您索性认她为义妹,将她嫁与顾公子。”
没错,眼前的男人不是顾安,他是嫡出的九皇子晏桓。周月上既然嫁进顾家,自是顾安的妻子,与晏桓无关。
这确实是最稳妥的法子,宋嬷嬷以为,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解决方法。
岂料晏桓闻言,冰冷的眼神像覆了霜,看得人心里发寒。
再是硬着头皮,宋嬷嬷也不能看主子陷进去。倘若少夫人真是沁妃与先皇的骨血,那么主子与她就是亲兄妹。
“主子,老奴斗胆。”
她“扑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不起。
晏桓前世从皇子到百城王,虽是亲王,却摄政掌管朝事。向来说一不二,从未有人敢忤逆。宋嬷嬷是母后得用的老人,他也十分倚重。
可是他的事情,轮对不到任何人来指手划脚。
他的眼慢慢眯起,宋嬷嬷后背发凉。她知道自己逾越,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陷入那等不堪境地。
“此事日后再议,待她真正的身世揭晓,我自有定断。”
“是,主子。”
宋嬷嬷撑着身子起来,再深深地弯腰行礼,然后退出去。
“让她过来见我。”
身后淡淡的声音传来,宋嬷嬷心一凛,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少夫人。
周月上早已听到他们进门的动静,知道他们出了门。她不是多事的人,也知道他们就算隐居乡间,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所以她一贯装糊涂,不想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夫人,你睡了吗?”
“宋妈妈,有什么事吗?”
她一边答着,一边穿衣起身开门。
宋嬷嬷行了一个礼,道:“少夫人,少爷有请。”
这么晚,他叫自己做什么?
她心里纳闷着,疑惑地去到对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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