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从周月上的嘴里说出来,倒是震惊了顾澹和秦氏夫妇。
无关这名字的由来,而是她说话的基调与姿态。哪里还像一个村姑,配着优雅的站姿,活脱脱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
秦氏脸色讪讪,怪不得不用自己教,原来成礼早就从京中要了人。看来自己刚才的话,并未说到成礼的心上,这倒是让人想不通了。
这个侄子,就是个白眼狼。自己一家在大房落魄时收留他,还替他娶妻冲喜。他却一直不冷不热的与自家生分着,根本不把他们当长辈敬着。
他会不会压根不想顾着二房,所以才摘得这么清楚?
妇人的心眼多些,顾澹就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侄子真的有了安排,那么他们身为堂叔堂婶当然不能过多干涉。
“好,果然是近朱者赤,侄媳妇跟着成礼倒是学了不少。既然如此,那二叔也就放心了。还是你婶娘开明,宁愿冒着受人指责也要把你们送到老宅,不想竟是应了造化。成礼病大好,连侄媳妇也养得好,二叔深感欣慰,日后见着大哥,总算可以无愧所托。”
顾澹这个老滑头,千扯万扯还是要把功能往自己身上揽。他一边说着,一边抚着短须,眼里的欣慰看得周月上有些膈应。
幸好相公主意正,不理会秦氏。
“二叔此言差矣,相公的病好与坏和住的地方无关,而我命中旺他。自打我嫁给相公,相公从濒死之人渐好,皆是因我命中带贵,助他康复,与婶娘没有半点关系。”
就看不得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还非得把好事都往自己身上套的模样。反正她是乡野村姑,说话直白些,谁也挑不出她的错。
果然,顾澹的脸色难看起来,铁青铁青的,偏生不好发作。
秦氏的脸也阴着,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晏桓。见晏桓不喝斥这死丫头,心往底沉了沉。成礼是什么意思,莫非这死丫头的话是他授意说的?
“成礼啊,这妇人家,还是淑贤安静的好。二叔对不住起,要是你爹做主,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娶不到…叹…”
“都是妾身的错,与老爷无关。是妾身心急,只想着替成礼冲喜,未曾好好思量,才有今日之事。成礼啊,婶娘对不住你,只要你一句话,这坏人婶娘替你做了…”
周月上眼眯起来,敢情这两口子当自己是死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鼓动相公休掉她。
她危险地看着他们,然后眼神一挑,示意晏桓。
晏桓嘴角弯了一下,眉眼一展,风光乍现。
“万般皆是天定,月上确实命中带贵,助我脱险。我得了她的助,不可忘恩负义。休妻之事,千万不可再提,否则就是想陷我于不仁不义。”
顾澹心惊了惊,又喝了一口茶水压惊。他没长记性,又被烫了嘴,心里将小莲骂得要死。
周月上心里好笑,借口要去厨房看一下,躲了出去。拿着一个大扫帚,大力挥舞着扫起院子来。一时间尘土飞扬,只把顾澹气得瞪眼。
顾鸾不停在外面的中处徘徊,捏着帕子,一会儿望天,一会儿眼溜溜地望着那不远的地头。地头的篱笆内,成守仪和晏少瑜及鲁晋元在说着京中的局势。
似少女思慕咬着唇,暗道那成公子与地里面的农夫说些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就在此时,打扮一番的金玉走过来。
金玉心不死,自打成守仪常去找鲁晋元他们说话后,她就时常在地的周围晃悠。反正不光有成公子,还有那什么瑜公子长得也是极俊的。
不拘是谁,只要能勾上一个,让那周四丫瞧瞧她金玉的魅力。
看到顾鸾,金玉脸一愣。
顾鸾也是不善地盯着她看,见她脚步是朝成公子他们那边去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乡野村姑也敢妄想飞上枝头,真是不自量力。
“你是谁?是不是去找成公子的?”
金玉脸一僵,不情愿地止住脚步。顾鸾穿的不差,一看就不是村里人。金玉再张狂那也是在同等出身的周月上面前,对着真正大户人家的小姐自是不敢怠慢的。
“小姐叫我?”
“不叫你叫谁?本小姐且问你,你一个女儿家,往那男子说话的地方去做什么?莫不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想赖上别人家的公子不成?”
金玉当然存着这样的心思,只可惜成公子一直避着她,她是想赖也苦于无法近身。
只是被别人戳穿,难免心虚,眼神闪烁起来。
顾鸾一看她这模样,立马明白过来,脚一跺,指着就教训起来,“当真是乡野女子,不仅不通礼数不知廉耻,竟然连尊卑都不分。那成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岂是你一个泥脚村夫家的姑娘肖想的。你若是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就凭你这五大三粗,面黑乌唇的女子也敢做那等白日美梦,当真是可笑至极。你且仔细看看,我身边的丫头都比你美貌数倍,你有何颜面在成公子面前出现,没得污了他的眼。”
说到丫头时,站在一边的春融立马挺了挺腰。
金玉一向自诩上河村第一美女,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还是头一回,一看这小姐的丫头果然穿得比自己还好,立马泄了气。
在周月上面前,她从来不觉得低人一等,自认为样样都比对方强。可是眼前的小姐不一样,自己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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