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要告诉她身世之谜,譬如爹是谁?娘是谁?她又是谁?
“今天袭击我的人是你的小师叔百寒子。”
朝曦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又是什么坏消息呢, 这个我大概猜到了。”
毕竟又是使毒高手,功夫也跟她不相上下,这样的人全大顺也找不到几个, 谁有空老是跟鬼谷作对, 还不就那个鬼谷叛徒百寒子。
还有一点,她的药蛊正好克制百寒子的毒,这不就是师祖希望的吗?师祖培养她, 就是指望她杀了百寒子,夺回秘籍, 没有一点准备怎么行?
药蛊就是她给她最大的仪仗。
“此人心高气傲,激将法对他有用。”
朝曦挑眉, “还有呢?”
沈斐特意追出来,不会就告诉她这些吧?
“我只知道此人当年横空出世,轻而易举取得你师祖的信任,险些当了下一任谷主, 可不知怎么地, 又背叛你师祖, 夺秘籍, 取药蛊, 叛出鬼谷。”沈斐轻笑, “你师傅与他同是三代弟子,也许她知道些吧?”
明白了,沈斐说这么多,就是想让她跟师傅打听打听,多了解了解这个三代弟子百寒子。
朝曦挥挥手,“时机到了我自会问的。”
也不知道师傅肯不肯告诉她,毕竟她每次一说起这个人,师傅便转移话题,告诉她时机还没到,时机到了会告诉她,现在应该算是时机到了吧?
朝曦特意提了壶酒过去,好跟师傅套近乎。
慈宁宫离养心殿本来就近,近到穿过一个小花园就到,朝曦跟往常似的,避开守卫,翻进慈宁宫。
慈宁宫还是老样子,即便来了外人,也没见宫女太监出来瞧一眼,太后也很奇妙,无论在外面怎么对付她,在宫里从来不对她怎么样,大概是怕被小皇帝阻止,毕竟这里离养心殿太近,近到多走几步就能救她。
朝曦站在墙头上,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叫师傅出来,毕竟不是养心殿,不能惊动旁人,只能暗搓搓的等,随缘。
她等了小半个时辰,慈宁宫还是安静一片,连个宫女都没有,清冷的不要不要的。
算了,不管了,进去瞧瞧。
朝曦十分好奇太后长什么样?尤其是听了师傅的描述,感觉也是个小仙女,为什么心思这般歹毒?
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好,时常听宫女和太监说,太后吃斋念佛,性子平淡,喜静,院子这么冷清也是不想被人打扰吧?
当然也有可能她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不想被人知道。
朝曦没进过慈宁宫,不晓得太后住哪间屋子,挑的是一楼,毕竟二楼赏月赏花还行,住人不太方便,爬上爬下也累。
到底是太后,没有人伺候不太可能,怎么都会有个人在门口守着,省的被人误入,比如朝曦这样的。
朝曦在外院找了一圈,没找到又跑去内院,果然瞧见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守夜,里面住的人肯定是太后。
朝曦轻手轻脚过去,寻思着怎么弄晕宫女,或者直接引开宫女,没想到里面突然有人说话,喊她进屋烧水。
好机会!
那宫女前脚刚进屋,朝曦后脚贴着墙,小心翼翼挪到窗前。
窗户半开,倒不用费功夫划开毛头纸,毛头纸又厚又重,切开有声音,会被人发现。
她换了个角度,往屋里看,屋里布置简单,没有华丽辉煌,奢侈贵气,更像小家碧玉,那香那炉,普通人家也能用的起。
难道传闻是真的?太后真的吃斋念佛,简朴喜静?
与小皇帝口中的人对不上,倒更像师傅嘴里那个小仙女。
哪个才是她?
朝曦隐着身形,继续往里看,屋子很大,摆件很少,人更少,除了方才那个填煤烧火的宫女,只有一个插花点香的少妇,少妇背对着她,朝曦看不清容貌。
那少妇也没发现她,兀自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香篆模,不急不缓压香粉。
动作并不顺利,一只黑猫趴在桌子上,时不时伸抓阻挠。
那猫似乎瞧见了朝曦,警惕的站起来,一黄一蓝的异瞳竖起,直冲她呲牙咧嘴。
“弃儿。”少妇摸了摸猫儿的耳朵问道,“怎么了?”
边说边跟着它,朝窗外看去。
朝曦连忙藏起来。
弃儿?
师祖也有一只黑猫,也叫弃儿,也是一黄一蓝的异瞳,只是死气沉沉,没有这只活泼。
那只猫听说被主人抛弃,觅食的时候又被小孩子用鞭炮炸伤,恨透了人类。
许是想远离人类,跑进了山,又被野兽袭击,快死的时候误打误撞穿过谷外的阵法,倒在师祖的药院子里,被师祖捡了回来。
当时浑身都是伤口,不让人接近,谁给的饭都不吃,师祖接过碗,搁在猫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很奇怪,那猫居然吃了。
也许它认出了师祖,是师祖冒雨,不顾脏和乱用盖在膝盖上的毯子将它包起来抱回屋,所以它只认师祖一个人。
它还是恨人类,恨主人抛弃它,恨小孩子用鞭炮炸伤它,也恨山里的野兽,它恨世间万物,唯独不恨师祖,所以只接受师祖一个人,任何人都别想靠近它,也不吃任何人给的食物。
它很有灵性,不像普通的猫,更像一个将朽的老人,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活力,从来没见过它捣蛋,只瞧过它乖巧的跟在师祖身边,师祖若是拿什么东西不方便,它还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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