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是没这可能。我都没看出她是这么阴险的人,为了嫁给秦二公子,竟然这么算计我,想让我代嫁她嫁到张家去,实在是可恶。”她骂了声。
“她若真是因为心悦秦书恩而嫁给他,只怕日后也得不到什么好。”
她不明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先前言公子不是说她是因讨得了秦二公子的欢心,才被秦家留下的吗?”
“秦书恩身边的小厮都是他的房里人。”他委婉的暗示她,这事是言松告诉他的。
虽然早就听李子说过这事,如今听舒长贞亲口证实,还是让明芸秀吃惊地瞪大眼,“你的意思是……他当真好男色,还养在了身边?”别人是有通房丫头,他则是有通房小厮。
“嗯。”舒长贞淡应了声,接着吐出一句,“失礼了。”失血过多,让他晕眩得无法再撑住,整个人覆在她身上。
明芸秀身子顿时一重,被遽然压下来的重量给压得一时有些顺不过气来,想到他刚才流了不少血,她神色大变,“你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他嘶哑的说了声。
这时雷子望穿过马车飘了回来,告诉他外头的情形,“长贞,泥石淹没了这辆马车,言松他们在外头挖,但那些泥石实在太多,因此一时之间找不到马车的位置,他们又看不见我,我也没办法告诉他们。”
听见雷子望的话,舒长贞朝明芸秀说道:“压在上头的泥石太多,言松他们可能一时找不到我们,你想办法发出声音,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适才一直强撑着,此时的他实在已无多余的力气叫喊了。
“发出声音?那我用喊的好了。”说着,明芸秀深吸一口气,张嘴大喊,“救命,救命啊!我们在这儿……”
她清亮的叫声回荡在他耳边,震得他一阵耳鸣,他低斥了句,“你小声点。”
“我叫太小声,万一他们听不见怎么办?要不我帮你堵着耳朵。”说着,她伸出手分别掩住他的两耳,然后吸饱一口气,高声不停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外头的人听见没有?我们在这儿……”
她温热的掌心覆住他的耳朵,他幽暗的双眸沉沉的凝视着努力叫喊的她。
当初想娶她不过是想利用她的身份,然而相处这几日,他发现她的性情豁达,所思所想有别于一般姑娘,也许因此让他不知不觉间对她有了几分欣赏,所以当时在惊见马车被滚落的巨石给撞翻时,他连考虑都不曾,便跳进马车里想救她。
不过,他并不后悔,若重来一次,他仍会冒险救她。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叫声让外头的人听见了,车顶开始微微震动。
坐在马车里,明芸秀掀起车帘觑望着前头的另一辆马车,那里面坐着受伤未愈的舒长贞。
五天前,随从们挖开了覆住马车的泥石,终于将他们从马车里给救了出来。
似是知道他们获救了,舒长贞这才放心的昏过去。
也是直到那时,她才知道他身上的伤不只后脑杓那处,还有背脊处,衣服都被鲜血给浸透了,而当时他竟然撑了那么久,连吭一声都没有。
后来他持续昏迷,她一直守在他床榻边,看到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不知怎地流下了泪来。
她捂着嘴哭着说:“你终于醒了!”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他皱着眉头,嘶哑的道。
“你伤成那样,一身的血,差点把我吓死了!”她赶紧端来药要喂他,“我扶你起来,你快把药喝了。”
他倚着靠枕,瞥了她一眼,神色倦怠的驳了句,“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不像要被吓死的样子。”
“是差点,差点的意思你懂不懂?”她吹凉药汁喂进他嘴里,“你伤得那么重,那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他反问,“说了难不成你能马上治好我,或者能施法把我们变出去?”
她被他的话给恼得很想把汤药直接灌进他嘴里。
见她噘着嘴不再搭理他,舒长贞眼里滑过一丝笑意,问:“我昏迷多久了?”
她开口回了句,“一天一夜了。”
“我竟昏迷了一天。”舒长贞随即唤来随从,交代他们准备准备,稍晚启程返京。
听见他不顾自己的伤,急着要赶回京城,明芸秀情急之下张口骂道:“你想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伤得有多重,至少也得休养十天半个月。”
“我还有要事得办,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了。”
她板着张脸,怒责道:“再重要的事也比不过你的命重要。好不容易咱们死里逃生,你非得把自己给折腾死吗?若是连命都没了,你有再重要的事也办不成。”
她说完,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那复杂难辨的眼神把她给看得心里发毛。
想到自己刚才一时没忍住竟骂了他,她连忙好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事有轻重缓急,再重要的事,也要等你养好伤再说,还是你差个人去替你办了?”
目光深沉的注视她须臾,舒长贞忽然扬唇而笑,“你说的没错,若是连命都没了,什么事都办不成了,那就休息几天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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