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要死在这座湖里!
临死那一瞬,他不甘的瞪大了眼。
大哥为什么没让人来救他?为什么?
忽地,有一道声音窜进他耳里——
“你不想死吗?我可以救你。”
是谁?他神智已恍惚,下意识循着声音想找出说话之人。
他耳边继续传来那道声音,“我可以救你离开这座湖,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此时少年的神智已不清,只能在水里拚命点头,一心想离开这座将要溺死他的湖泊。
“你不吭声,只点头,我就当你答应我的条件喽,起——”
随着话落,一道风遽然刮起,将少年从湖底卷起,抛到另一侧的岸上。
“啊,累死我了!”一抹宛如烟雾般的虚影钻进少年胸前戴着的玉坠中。
【第一章 迷魂换嫁】
时序已入秋,这两日秋老虎来了个回马枪,热得人汗流浃背。
不过中午过后,天气陡变,乌云压顶,不多时便电闪雷鸣,降下倾盆大雨,将一队迎亲队伍给淋了个措手不及。
“快找个地方避雨。”代替堂兄上京城迎娶新嫁娘的秦书平,抬手遮在眼前,挡住过大的雨势,皱着眉头扬声吩咐。
眼看着再赶两天的路就能到涂州,突然降下这场大雨,让当初本就不太情愿代替堂兄前去迎娶的秦书平心情很是不豫。
这一趟来回就要将近二十日,迎亲本该是新郎官的事,轮不到他这个堂弟来做,他怀疑在外人面前向来温文儒雅的堂兄,是嫌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才会在前去迎亲的前两日故意装作病得下不了床。
因家族里还未娶亲的兄弟只剩下他了,他倒霉的被选上,代替堂兄前去迎娶。
瞟了眼这场瓢泼大雨,他心中暗骂了声晦气,回头羡慕的瞅了眼坐在马车里的新娘子。
他也想钻进马车里躲雨,可马车里坐的不是新娘子,就是喜婆和一众陪嫁的丫鬟、婆子们,再不就是装满了陪嫁之物,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好意思爬上马车同那些丫鬟、婆子们坐在一块,与新嫁娘同坐一车更是不可能。
骑在马上的他头上无片瓦可遮雨,还不等随从取来蓑衣为他披上,就已淋得全身湿透了。
所幸被差遣去找避雨之处的小厮很快传回了好消息,“五少爷,前面有处庄园可以让咱们进去暂时避雨。”
闻言,秦书平鞭子一甩,一马当先的往那处庄园疾驰而去。
他一路来到那处庄园门前,正巧看见另一支迎亲队伍先他一步进了庄园。
不过片刻,他们一行队伍也被迎了进去。
“这雨势看来一时半刻不会停,我家主人请诸位安心在此住一宿,待明日雨停再走。”庄园的管事是个约莫二十初头的青年,他身穿一袭灰白色长袍,面容清秀,谈吐斯文,不像一介管事,倒像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秦书平抬手一揖,向他道谢,“有劳管事替我多谢你家主人。”
“您客气了。”管事温声说:“我们庄园里有处温泉,主人在东西厢两侧的院子各命人设置一处浴房,区分男女,里头的浴池引了温泉水,待您安置好后,可以前去泡泡温泉,洗去疲累。”
秦书平又谢了声。
管事没再多留,提步离去。
安顿好新娘子一行人,秦书平换下一身湿衣,去往管事所说的那处浴房里泡温泉,里头已有一人,是比他们早到一步的那支迎亲队伍的人。
两人同样是男子,浴池又足够宽敞,也没避讳,便脱去衣物一块泡在浴池里,互道姓名,寒暄几句,在得知彼此都是代替亲人迎亲,并非是新郎后,便闲聊了起来。
“我堂兄迎亲前两日病了,没办法亲自迎娶,所以我才替他进京迎娶新娘子。”
那男人听了后,粗着嗓子大咧咧的说道:“你家堂兄是病了,所以你代替他去迎亲,那你可知道我是为啥代替我哥去迎亲?”
“为何?”
“他奶奶的!”解释前他先啐骂了句,“还不是我大哥,迎娶前还上窑子去找他相好的姑娘,结果同人打了起来,从二楼摔下楼,跌断了腿,被抬回去后,我老娘知道他都要娶亲了还跑去逛窑子,气不打一处来,又将他给打了一顿。”
他爹是武将,他娘也是武将之后,一家子都自小舞刀弄枪,是以说起话来直来直往。
“你大哥成亲前竟然还跑去窑子找姑娘?”秦书平诧异的道,而后好奇的问:“不过怎么不是你爹打他,而是你娘打他?”这在出身书香世家的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女子不都是温婉贤淑,在家相夫教子,怎会如此粗暴?
男人哈哈大笑,“我娘那身武功可比我爹还高,在我家,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是我娘说了算。”
听完,秦书平了然的笑道:“原来你爹惧内啊。”
“你不知道,我们兄弟打小瞧见我爹惧内的样子,我大哥就说他绝不娶武将家的女儿,哈哈哈,谁知我爹娘给我大哥定下的这门婚事,那新娘子正是武将之后。”说起自家兄长的婚事,他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听见对方这么揶揄兄长,秦书平也忍不住说自家堂兄几句,“我告诉你,外面的人都说我堂兄文采过人,赞誉他为本朝七秀之一,但他这人毛病可多着呢,在外人面前他装模作样,看着文雅,但在家里他老爱抠脚抠鼻子,那一双脚平时更是臭得能薰死一只猫,还有呀,你大哥爱逛窑子,我堂兄私下里却爱上相公馆找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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