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李氏对这儿子很失望,幸好她还生了个能干的儿子,她先前听长子说过,打算借四殿下的手来除掉姚家,只要扳倒了姚是岑,舒长贞就没了靠山,届时看她怎么收拾他。
李氏不知,与她所想不同,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
连下了数日的大雪,好不容易雪霁天晴,然而此时的四皇子府却是阴沉沉的,宛如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
被领进来的舒长钧一进门就发现四皇子府的幕僚全都在书斋里,让他讶异的是,这些人个个低垂着头,脸色青白,不吭一声,仿佛挨了骂似的。
他抬首看向坐在桌案后头的四殿下葛元庆,那张阴怒的脸色让他心头蓦地一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谨慎的行了一礼:“见过四殿下。”
“长钧来了,坐吧。”
舒长钧坐下后,先禀告事,“四殿下,我这边的人手已备好,随时可以到各处的酒肆茶楼里散布姚是岑欲拥兵造反的事。”
葛元庆不耐烦的摆手道:“这事先放着,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姚是岑从不与任何一个皇子来往,他虽笼络不了他,但他也不会去支持其他皇子,所以先前倒也不曾想过要动他,是舒长钧提出,若能斗垮姚是岑,也许能顺势让他们这边的人接收他手中的兵权,他这才动了念想。
可眼下出了一件要命的事,这事若不能妥当的处理,他怕是连命都要保不住。
“可是出了什么事?”舒长钧试探的问。
提起这件事,葛元庆看向坐在底下的几个幕僚,脸上的怒容再现,骂道:“还不这些混帐办事不利,有件事竟然没给我处理干净,多了条漏网之鱼,给我捅出大事来!”
当年二皇兄的事他以为该灭口的全都灭了口,不想先前收到南方传来的消息,他才知道这些手下竟然让其中一人给逃了,如今闹出大事来,若是传进父皇耳里,重查此案,查到他身上来,纵使他是皇子,父皇也不会手下留情。
舒长钧不知他指的是哪件事,见他此刻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问,不过看见他这般生气,心中猜测那件事八成挺严重的。
葛元庆看着他,脸色严肃的开口道:“长钧,有件事我打算交给你去办。”
“不知四殿下要我办什么事?”舒长贞恭敬的应道。
“你去找杀手,给我杀一个人,这事要是办成了,我替你收拾舒长贞。”知他早想除掉舒长贞,葛元庆为让他尽心办事,拿此事来利诱他。
闻言,舒长钧果然神色一振,“四殿下要杀谁?”
葛元庆将那人的身份告诉他,接着严厉警告他,“这事极为重要,你可别给我办砸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都已过完年,天气还不见转晴,今日甚至下起大雪来。
明芸秀朝掌心呵了口暖气,站在门前搓着手掌,遥望着京城的方向。
古听雨走到她身边,笑着说了句,“芸秀这是在想念二公子了?”
“有半个月不见他过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叨念了句,她笑睇古听雨,“怕是不只有我想他吧,你就不想念你家的雷公子?”
这处别院离京城约莫大半日的路程,别院不大,但胜在十分隐密。
她们来此已有两个多月,舒长贞只在刚过来那几日与她们一块住在这儿,而后便因有事要办回了京。
前一个月他还常过来,之后次数逐渐递减,近半个月更是不曾见他过来。
她知道他多半是在忙着为雷家平反的事,那种事她插不上手、帮不了忙,只能待在这,等他忙完那事再说。然而他要做的事毕竟与皇子有关,她心里不免暗暗担忧。
古听雨坦白颔首,“我确实很想他,不知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开天眼,这样一来,以后不用借二公子的身,我也能和他相见。”
明芸秀能明白她的心情,说道:“说的也是,要不我找人打听打听,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道士和尚能帮人开天眼。”
“那就有劳芸秀了,听雨在这里先谢过。”古听雨感激的朝她屈膝一福。
“都说了咱们是好姊妹,用不着这么客气。”她扶起古听雨,“外头天冷,咱们进屋里去烤烤火吧。”
就在她们待在别院思念着各自夫君的这半个多月里,京城因为一桩案子而闹得沸沸扬扬。
这桩案子原本是发生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苍平县,事情的起因是苍平县的两帮世家子弟因素有嫌隙,某日杵在大街上互不相让,一言不合发生了斗殴事件,结果闹出了人命来,其中一名世家子弟被打死了。
这事闹上了公堂,县官开庭审问,但那两帮人没人承认打死人。
县官让仵作相验尸首,那死者身上并无致命伤,仵作也验不出他是怎么死的,县官只能以他突然暴毙为由结了这案子。
但死者的家族在苍平县是望族,哪里肯罢休,非要县官给个公道不可。
县官只得再请来一位经验老道的仵作相验,这名老仵作一开始也没发觉异状,后来他隐约瞥见死者的头发里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拨开死者的头发才看清,从死者的头颅里抽出了一枝细如牛毛的钢针来,这钢针正是死者致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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