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之祎和张恺都懵了。
张秉锐和甄鸣的关系要弱许多,不像他们那般没原则,反倒看出点门道。
“你真的有办法?鸣鸣,你相信我们,没人会嫌弃你。事不宜迟,快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张秉锐强调,“我们会全力配合你,毕竟,这不是贾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咱们是一个团体。”
甄鸣带着哭腔,握住贾之祎的右手,“你知道的,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贾之祎的手一顿,沉默了。
张秉锐和张恺也沉默了。
除了付敏春,的确还有一个人。
他甚至比付敏春更有说服力。
——李霜愁。
紧张型精神分裂症重度患者,以暴躁及呆滞为典型症状,伴有明显的自知力障碍,病情罕见,临床治愈率极低,只能依靠药物控制。
他才入院几天,能帮上什么忙?
贾之祎反握住甄鸣的手腕,受过伤的那一只。
他摸了摸镯子,“鸣鸣,我知道你关心我……”
“不,不对。”甄鸣看着他,“我不是关心你,至少,不止是关心你,如果……”
如果不是为“金花”,她宁愿沉默一生。
在“金花”生活得越久,她就越喜欢这里的一切。
她喜欢随处可见的金钱豹和花栗鼠,喜欢欢脱幽默的张恺,喜欢严肃沉默的张秉锐,还喜欢杨果果和保安大哥,喜欢贾之祎的公寓,喜欢公寓里的绿植,更喜欢公寓的主人。
贾之祎曾经对她说,“金花漫画”并非童话世界。
但甄鸣觉得,“金花”就是童话,是贾之祎展现给她的,唯一的童话。
它不能毁在《幽默世界》和付敏春的手上。
它必须赢得这场战争。
甄鸣决定站出来,“你带我去见他。我知道,没有你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见他。”
“你说什么?”贾之祎眯起眼睛,“你要见……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李霜愁,你的继父,付敏春的丈夫,你带我去见他,我有办法让他开口。”甄鸣已经不哭了,“到了那里,你们就明白了。”
“告诉我。”贾之祎很坚持。
“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因为——实在来不及了。”甄鸣看向张恺,“我回公寓取一样东西,你们在楼下等我。”
张恺点头,“我去开车。”
甄鸣在贾之祎的陪同下,走进李霜愁的房间。
深更半夜的,来了一大帮子人,医护人员的意见极大,张恺只好去找院长解释。
张秉锐在门口架起摄像机。
一切准备就绪。
甄鸣深吸一口气。
她没想到,一切来得竟然这样快。
天意如此。
贾之祎总会知道的。
她甚至感谢上苍,在他知道的同时,上天给了她一个帮助“金花”的机会。
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一场不算体面的交易。
杨果果和皮皮之流,私下里戏称甄鸣为金钱豹和花栗鼠的妈。
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美得冒泡。
妈可不是白当的。
她什么都不怕。
不怕李霜愁,更不怕贾之祎。
哪怕今天之后,他不要她了,她也不会后悔。
摆脱付敏春和李霜愁,贾之祎和他的“金花”,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她手中的东西,可以帮他扫清道路。
相比儿女情长,值了。
李霜愁正在睡觉。
病房里开着一盏夜灯。
他睡得并不沉,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惺忪。
“你……”
他的声音老迈,带着浓重的口音。
甄鸣正欲朝前走去,被贾之祎狠狠攥住手腕。
“别动。”
李霜愁的暴虐不可想象,贾之祎不会让他靠近甄鸣。
他像一只充满戾气的野兽,全身肌肉绷紧,眼中全然是警惕和厌恶。
岂料李霜愁看都没看他一眼,还冲甄鸣笑了。
“小枫,你又来了,你怎么每天都来……”
病房内突然大亮。
是主治医生开了灯。
李霜愁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晃了一下眼睛,随后定睛,“小枫!”
甄鸣端端正正站在他面前,“你仔细看看,我是你的小枫吗?”
李霜愁从床上爬起来,睁大眼睛打量她,“你……小枫,真的是你,太好啦!”
他哆哆嗦嗦张罗着下床,“你别走,千万别走……”
语气柔和,生怕唐突了她。
贾之祎觉得自己在做梦。
李霜愁在求人?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见到李霜愁求人。
实在太过震惊,抓着姑娘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甄鸣走向李霜愁,“李霜愁,我不是江枫。”
李霜愁满脸茫然,“小枫?”
“我很像她,但我不是她。”甄鸣的声音很轻,“你忘了吗?江枫已经不在了,她二十年前就走了……走的时候,宁波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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