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鸣:“……”
甄鸣等了一上午。
张秉锐和吕艳没有闻到异味,贾之祎也没从画室出来,她百无聊赖,艰难地熬到午餐时间。
员工餐厅人满为患,杨果果见到她激动大喊:“鸣鸣,到这里坐啊!”
甄鸣端着盘子朝她走去,眼角一划,突然发现贾之祎的身影。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甄鸣思忖片刻,面无表情地朝角落走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杨果果及众人:“……”
对抗嘛,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甄鸣决定趁着早上举着包子满楼乱窜的勇气尚未消散,立刻实施第二套方案——
贾之祎眼皮都没抬:“找我有事?”
花栗鼠的眼神不对,打什么坏主意呢?
甄鸣咬了咬牙,小腿一抬,不轻不重地踩了他一脚,脚尖还撵了撵。
贾之祎:“……”
众人:“……”
甄鸣视死如归,直勾勾盯着贾之祎的脸——来啊,你发火啊!赶紧的,磨蹭什么呢?
她没有意识到,坐姿导致难以使劲儿,加上她压根没敢卯足全力,方才那一脚落在贾之祎的鞋子上,简直不痛不痒,除了留下个脏兮兮的脚印。
贾之祎的脸变了三变,从错愕到恍悟,再从恍悟到好笑,敢情是哪个嘴碎的給花栗鼠出了馊主意?
踩一脚,亏她想得出来!
甄鸣扬了扬下巴,挑衅般地露出笑意。
这里是员工餐厅,她还就不信了,贾之祎动手揍她,其他人能袖手旁观。
没人告诉过她,贾之祎的逆鳞范围只限于皮肤暴露在外的部分,也没人告诉过她,他没有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的习惯。
贾之祎哭笑不得,在她眼里,自己会对女人动手?
甄鸣还在等着他的反应。
然而她高估了众人的反应,也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吵杂的餐厅安静了下来,杨果果和张恺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
甄鸣是在干嘛?
贾之祎扯了扯嘴角,以极低的声音问道:“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你刚才是在公开场合下,对我进行职场骚扰?”
甄鸣:“……呃?”
啥?
职场骚扰?
她对他?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头顶正上方就是摄像头,方才那一幕,应该被完整拍了下来。”贾之祎夹了一片青菜,优雅地塞进嘴里,又喝了口汤,“我会保留自己的权利,请你好自为之。”
甄鸣:“……”
贾之祎又往嘴里送了一片牛肉,慢慢嚼碎,咽进肚子里。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有这个时间瞎折腾,不如将心思多用在工作上。毕竟你落在我手里的把柄,又多了一条。”贾之祎抬头瞥了一眼摄像头,“职场骚扰这种事吧……告到法院去,倒不一定非让你承担什么责任,关键是说出去难听,你觉得呢?”
甄鸣:“……”
第9章
贾之祎一进接待室,就看到甄鸣双手交叉,生无可恋地趴在窗台上。
还为刚才那一幕纠结呢?
傻帽儿啊。
他蹙眉道:“站着干嘛呢?”
甄鸣正在发呆,被他吓了一跳,回头时满面惊惧,“贾、贾总?”
贾之祎若无其事地转了一圈儿,“还缺什么吗?我让张恺去准备。”
“没、没有了。”甄鸣磕磕巴巴地,“我今天、今天做点什么?”
还算主动,这还差不多。
贾之祎顺着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摆出个闲适的姿势来,“《东晋》的前三章画稿已经宣布作废,故事架构也需要推倒重来,关于开篇,你有什么建议?”
甄鸣舒了口气。
呼,还好。
他只是提了个专业性问题,没提刚才的事。
甄鸣的脑子已经成了浆糊。
她自幼生活颠沛,根本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一门心思扎在史学读物里,在人情世故方面犹如一张白纸,别说贾之祎了,连杨果果,她也难敌其手。
不晓得为什么,自从贾之祎跑步经过的那一刻起,甄鸣就有点怕他。
出挑的身高,发达的肌肉,灵敏的动作,小麦色的肌肤,凌厉的眉眼,冷淡的言谈,特别是他在玄飚一事上用到的手段,彻底打破了甄鸣对“大神”二字的浪漫幻想。
这也是她不想继续留在“金花”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事到如今,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算了吧,她安慰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何况还能赚点外块。
自打甄爷停了她的信用卡,她的生活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公元311年,西晋发生‘永嘉之乱’,王公士族为避战乱,相继南逃。六年之后,琅琊王司马睿听闻长安陷落,在建康重建晋室,史称东晋。与此同时,大量的百姓随之流落至长江中下游地区,这也是中原地区的汉人第一次大规模南迁。”甄鸣努力措辞,“《金钱豹和花栗鼠》是一部漫画,我个人认为,从读者的角度而言,它对于历史的描述应既有侧重亦要精确,才能保证阅读体验,同时起到授业解惑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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