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爷此前已经与知会过她,期末考试结束后,爷俩将前往下一个城市。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甄爷在俄罗斯批发毛毯时认识的另一位倒爷,人称“玄爷”的阿姨及她的儿子。
关于甄爷和玄爷的关系,甄鸣不敢多问,却不能不多想。
她已经14岁了,深知甄爷养育她的艰辛不易。作为女儿,她不忍甄爷一辈子孤苦下去。且生母已逝,他对那段婚姻又讳莫如深,除了缄默,甄鸣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以玄爷的出现,她一半是担忧,一半是欣慰。
至于自己,她倒是并无多想。
离开广东的那一天,甄鸣在火车站第一次见到玄爷,以及玄爷的儿子——玄飚。
正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她和玄飚,注定要成为一家人。
两个家庭,四个人,毫无保留地接纳了对方。
高中三年,是甄鸣的家庭归属感最强烈的日子。玄爷带着甄鸣逛街买衣服的时候,甄爷领着玄飚打篮球看足球。
出于种种考虑,玄爷和甄爷没有结婚,却完美地扮演了严父慈母的角色。
甄鸣和玄飚上了同一所高中。玄飚再也不用花钱买朋友,甄鸣的悄悄话也有了倾诉的对象。他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聊未来,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高考结束后,甄鸣和玄飚分别选择了历史及表演专业,甄爷和玄爷则决定北上,将二人合开的贸易公司迁至清城。
甄鸣一个人留在西安,度过漫长的六年求学生涯,再度回到甄爷身边。
于此同时,玄飚的演绎生涯已经过去两年。
一家四口,在清城团聚了。
贾之祎真心佩服甄鸣,醉成这样了还能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关于甄鸣与玄家母子的过往,她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每说一段,她都会刻意停顿,等着贾之祎加以点评。
关于报警一事,她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有勇气?”
关于搬来清城,她问:“甄爷岁数大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考博回来,守在他身边?”
关于玄飚演戏,她问:“你是不是也觉得,飚叔长得特别娘?其实我不觉得啊,但是总有人那么说。”
关于玄爷,她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两个应该结婚?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
胡扯了一个晚上,贾之祎也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反观甄鸣,“你是不是也觉得”系列,她得到了数十个“我觉得是”。
她心满意足。
第13章
张恺黑着脸,拎着一兜子大果粒酸奶回到片场。
距离拍摄地最近的超市位于两公里之外,他一路走、一路问、一路找、一路骂骂咧咧,等回到原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都没有吃上晚饭好不好!
要什么大果粒,要什么自行车啊!
甄鸣醉了,他可以不予计较。
贾之祎跟着发什么酒疯!
还有没有点原则了?
要啥给啥,以后还了得?
他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朝贾之祎和甄鸣围坐的地方走去。
然后……
然后……
他看见了什么?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更没有眼瞎。
贾之祎对坐在甄鸣面前。
铺垫了一个晚上,贾之祎终于开口,“我有件事想问你,你有没有——”
甄鸣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
“你可千万别睡着,”贾之祎神色紧张,“等一下再睡,好不好?”
甄鸣早就睁不开眼睛了,“睡着”这两个字犹如魔法咒语,他不说还好,刚一出口,甄鸣就一头栽倒向前。
贾之祎左右为难,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但甄鸣栽过来的势头太过猛烈,眼见就要摔在地上,他只好僵着身体端坐原地,被她扑个满怀。
第二次了。
上一次就发生在昨天,甄鸣因他受伤,他情急之下处理伤口,或多或少碰到她的皮肤。他事后想起来,只觉得不可思议。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不适。
这一次愈发直接。
贾之祎吸气呼气,再呼气吸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被甄鸣碰到的位置隐隐传来异样,很难形容。
额头逐渐渗出细密的汗来。
推开?往哪里推?她坐在户外板凳上,连个靠背都没有。
忍着?她的呼吸近在咫尺,热气不轻不重打在他的脖颈处,像是一排行进中的蚂蚁,令他直起鸡皮疙瘩。
没有针刺般的疼痛,也没有恶心眩晕。
她是第一个。
为什么?
个中原因,他大约已有定论。
但是……能下结论吗?
恐怕不能。
“贾哥?”张恺跑过来,“你……没事吧?”
关于贾之祎的问题,张恺最有发言权——若非有个当心理医生的姐姐,以他的条件,根本捞不着这份工作。
从前那些不知死活的姑娘,比如吕桃之流,一个两个的有所图谋,通通挨了硬钉子,他只觉得活该。
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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