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周姝霖的脸色越来越差。
到底还是年轻,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郭洵硬着头皮道谢,“那个、谢谢,我们还是再找家餐厅吧。”
离开前,郭洵再度痴痴地看了甄鸣一眼。
甄鸣的面色沉了一沉。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贾之祎指着她的餐碟,“想什么呢?吃饭。”
发起脾气还没完了。
“那个,他刚才说……同行,是这个词吧?”甄鸣转身张望,只见周姝霖纤细修长的身子犹如风中摇曳的纸片,萧瑟地消失在餐厅门口。
似乎很受打击啊。
走了?
走了就好。
“我刚才听你说,那个美女是《幽默世界》的什么总?”
张恺没好气,“鸣鸣,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幽默世界》连一个好东西也没有,什么美女,分明就是妖婆子,切!”
近几年来,抹黑“金花”和贾之祎的事件,十有□□出自于《幽默世界》之手。
有本事真刀真枪地正面竞争啊!放暗箭使绊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对,那老妖婆本来也不带把儿。
张恺越想越气,晦气死了,吃顿饭这么糟心。
甄鸣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贾之祎沉声道,“跟我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张恺翻了翻白眼,这两个人!
“你说,”甄鸣狐疑道,“《幽默世界》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贾之祎给她换了一个餐碟,“边吃边说。”
甄鸣已经忘了下午的不愉快,“郭洵怎么会和《幽默世界》的老总在一起啊,他一个H大的历史系博士生,除非——”
她想到一种可能,“莫非《幽默世界》要开历史漫画?”
《幽默世界》一向以短平快的速食漫画为主要内容,受众群体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说得好听点,就是接地气,说得通俗点,呃,就是低.俗。
周姝霖手里出来的作品,永远入不了甄鸣的眼睛。
没想到郭洵……甄鸣冷笑。
“你笑什么?”贾之祎简直无语了,小姑娘猫一阵狗一阵的。
“我在想,《幽默世界》要是真签下郭洵,往后的定位,可不仅仅只是接地气这么简单了。”
抄袭还差不多。
张恺放下筷子,“何以见得?”
甄鸣刚读研究生的时候,对东晋的门阀政.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奈何她的导师,对生僻冷门的研究方向毫不支持。
原因无他,彼时的何老板,工作重心全部放在当红影视剧的道具指导上。
她默默无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逮到赚钱的机会,哪还顾得上教学任务。
甄鸣只好自学成才。
何老板神出鬼没,她也无所谓。
认认真真背年代,踏踏实实搞研究,一心一意写论文。
郭洵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的出现,给甄鸣枯燥的研究生生活带来了一抹色彩,至于什么样的色彩,甄鸣想来想去,找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画蛇添足。
简而言之,不如没有。
刚开始那段日子,甄鸣对这个高她一届的师兄并无任何感觉,奈何他追得又凶又猛,连续拒绝过几次之后,甄鸣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既然郭洵想要做朋友,那就先做朋友好了。
白驹过隙,转眼之间,甄鸣研二了。
一年下来,甄鸣的世界里只有两个词。
忙,和穷。
忙着研究门阀政.治。
穷到啃馒头夹咸菜。
如果非要加上第三个词,那就是郭洵。
郭洵继续发挥热脸贴冷屁股的追求精神。
甄鸣依旧不喜欢他,但也谈不上讨厌。
她至少挺信任他的。
他用实际行动,给甄鸣上了研究生期间最重要的一课,那就是——信任有多么沉重,背叛就有多么轻松。
张恺好奇得不行,“后来呢?”
甄鸣的小脸红扑扑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再次戳破餐盘里的灌汤包。
贾之祎只想尽快结束没营养的对话,“明摆着的事,那小子剽窃了论文!”
“……”甄鸣的脸更红了。
“真的?”张恺的脸都扭曲了,“他不要脸的吗?”
甄鸣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是挺不要脸的,尤其是东窗事发之后,他死皮赖脸祈求原谅的一幕。
“真是朵烂桃花啊!”张恺有点同情她了,“你们的导师呢?也没管管他?”
提到何老板,甄鸣更无奈了,“郭洵用论文做了敲门砖,成功保了何导的博。何导知道真相后,也觉得丢人,只好将错就错。”
郭洵和甄鸣,都是她的嫡系学生,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于学术态度并不严谨的何老板而言,息事宁人实为上策。
毕竟,甄鸣只是个穷到叮当响的学生,欺负了又能怎样。
郭洵好意思摆她一道,也是因为摸透了她的银行卡余额。
他出身小康家庭,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退休职工,在西安有两套房子。博士学历,外貌出众,自诩条件不错,配甄鸣足够了吧?她是单身家庭长大的,虽然长得挺漂亮,但经济条件太一般了,还是外地人,应该知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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