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甄鸣更紧张了。
二十分钟后,贾大神笔下的甄鸣新鲜出炉。
张恺由衷觉得遗憾。
它并不冷艳犀利——相比甄鸣本人而言,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几分呆萌感。
还真让杀马特给说中了。
确实挺挑战的。
甄鸣一脸严肃,反反复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参照比对。
贾之祎挑眉,“不满意?”
满意啊!
大神画的,能不满意吗?
“可是……我长得这么傻?”甄鸣小声问,“你确定抓到我的神.韵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抓到。”贾之祎微微一笑,“我觉得……你可能对自己有点误会。”
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你要出去吗?”甄鸣小心翼翼收好画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张恺解释,“贾哥会去保姆车上过夜。”
甄鸣怔忪,“为什么?”
她像小鸭子一样拦住贾之祎,“在这里休息不好吗?”
贾之祎犹豫着要不要搭理她。
事儿事儿的小丫头。
张恺解围,“保姆车就在楼下,你放心吧。”
甄鸣不情不愿的,“噢。”
甄鸣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轻轻摸着画像的边角,笑得像个傻子。
虽然看着有点失真,但她好喜欢啊!
贾大神亲笔画的,底下还有标志性的签名。
放在两个月前,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激动到睡不着觉……
甄鸣又开始打滚儿,脑子里全是贾之祎。一会儿是他画画的认真模样,一会儿是挥之不去的茶香味儿,她越想越精神,连带脸上都开始发烫。
一定是屋里太闷。
需要透透气。
她爬起来去推窗子,无意间朝楼下一撇。
黑压压的停车场,有一辆车还亮着灯。
这都几点了?
贾之祎用光了整整一瓶医用酒精,以及数块纱布,才将全身上下擦了个干净。
收拾妥当之后,他再次翻开画板,一页一页翻着看。
毫无睡意的时候,翻看画册是他唯一的习惯。
保姆车虽小,但胜在干净。
至少比酒店强。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正准备喝——
车门好像在响?
深更半夜的,幻听?
“贾总,你睡了吗?”
贾之祎叹气,原来不是幻听。
拉开车门,“你怎么来了?”
甄鸣难得扭捏,“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进来吧。”
贾之祎将拧开瓶的矿泉水递给她,“还没动过,喝吗?”
甄鸣低着脑袋,“不用了,谢谢。”
“有事?”贾之祎指了指沙发,“坐。”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甄鸣神色拘谨,“我从楼上看到你的车还亮着……”
贾之祎没说话,定定看着她。
甄鸣咬了咬下唇,“你需要按摩吗?”
按摩?
贾之祎蹙眉,“什么意思?”
“就是头部按摩啊,改善睡眠质量的。”甄鸣比划着说,“甄爷以前跑边贸的时候,因为压力太大,经常头痛失眠。我不想他用太多药,专门去跟盲人老师傅学了几招,很有效果。”
她顿了几秒,“我是说,对甄爷很有效,你……要不要也试试?”
“我下来之前,特意洗过手了。”她闻到车里的酒精味,联想到贾之祎的洁癖,“许多人换床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失眠症状,我只是……想帮帮你,”
“按摩……我没试过。”贾之祎看着她的手。
修长纤细,白白嫩嫩。
“那……要不要试试?”甄鸣跃跃欲试,“听说对于没按摩过的人,效果尤其突出。”
“你躺好了,对,就是这样。”
甄鸣将十个手指轻轻按在贾之祎的头皮上,“闭上眼睛。”
“百会穴、印堂穴和风池穴可以缓解失眠,攒竹穴、丝竹空穴、四白穴和太阳穴可以缓解眼部疲劳,你经常对着电脑,眼睛也需要悉心呵护。”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手指的力道恰到好处。
贾之祎闭好眼睛,默默听她讲话。
车里的床位很窄,远远谈不上舒适,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甄鸣仍在继续,“章教授布置了一道暑假作业,内容是关于东晋时期佛法精神的,你听说过盲龟吗?”
她只是在自问自答。
贾之祎也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生世为人难,值佛世亦难,犹如大海中盲龟,值浮孔。”
“有一盲龟,于百岁中,乃一举头。欲值于孔,斯亦甚难。求索人身,甚难甚难。”
“这段话出自《涅槃经》,大约意思是,盲龟浮沉在生死的洪流大海,找不到带给它幸运的浮木。”
“我们生而为人,比盲龟每过百年浮出海面嵌入浮木孔还要难得。所以要重视生命,珍惜缘分,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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