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就是空气。
翌日。
贾之祎起得很早。
跑步,洗澡,吃早餐,进画室,时间刚过八点四十。
对面办公室的姑娘还没到。
不对啊。
甄鸣爱睡懒觉,却从不迟到,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慌。
打开笔记本电脑,盯着白屏发了一会儿呆。
拨个电话过去?
晚了十分钟而已,当老板的,岂能这么事无巨细。
再说还有打卡制度管着,大不了扣钱。
十一分钟了……
十二分钟了……
修长的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打。
“贾哥!”
门外传来张恺急切的喊声,“贾哥!”
贾之祎的不安愈发强烈。
张恺已过而立之年,勉强算得上谨慎持重,极少做出当众狂吼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
“贾哥!”
张恺连门都没敲,推门就嚷嚷。
“贾哥,出事了!”
他的身后跟着刘彻,以及另一名身穿警服的青年。
贾之祎眉头紧锁,“刘警官,好久不见。”
“打扰了,贾总。”刘彻神色凝重,开门见山,“甄鸣被绑架了。”
贾之祎的脸色陡然间沉了下去。
他甚至希望自己只是幻听。
绑架……
“昨天晚上八点,我们接到了甄震打来的电话。”
“甄震声称,他于昨天晚上七点半左右,确认甄鸣被绑,随后报警。”
“之后我们连夜调取了学校及附近的监控录像,视频中显示,你和张恺应该是她被绑架之前,与她在一起的人。”
刘彻讲话清晰明了,“所以今天一早,我们决定先来‘金花’了解情况。”
“我们一行三人,刚参加完世界动漫大会。”贾之祎沉声解释,“我和张恺,亲自送她回的宿舍。”
“麻烦二位随我们走一趟。”刘彻出示证件,“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她这几天的情况。”
贾之祎不是第一次来警局,很久以前,他曾是警局的常客。
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些年里,古道热肠的邻居、有责任感的老师曾多次报警,询问、验伤、哀求、哭诉、和解,周而复始。
相比原生家庭,社会扶助的力量小得可笑。
是以在贾之祎眼里,警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如靠自己。
十二岁那年,贾之祎第一次成功推开了死死拽住他不放的李霜愁。意识到力量的重要性后,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健身。
从跑步开始,逐渐演化为力量训练,最终走上MMA格斗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直到参加职业比赛,多年的心理隐患才浮出水面。
一方面,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天赋,动作敏捷,出手狠辣。
另一方面,他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抵触及怯场情绪。
每次近身对垒,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先出现的是恶魔,还是胆小鬼。
他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儿。
退出赛场的那一天,他决定接受治疗。
此时此刻,贾之祎感到全身的气血上涌。
沉寂多年的肌肉隐隐跳动,兴奋不已,赛场上的刀光剑影再度重现,他看着警局墙上挂着的人头黑影,有了嗜血的冲动。
“视频显示,你们二位于昨天下午三点十二分,离开博士楼,径直走往停车场,开车离开。”刘彻指着电脑屏幕,“甄鸣则于三点十六分下楼,朝与停车场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三点十二到三点十六,这四分钟期间,你们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或是以其他形式找过她?”
贾之祎和张恺摇头:“没有。”
“你们离开之前,她有没有特殊表现?比如着急见人?不耐烦?频繁看表?”
二人再度否认,“没有。”
“电话呢,她有没有接过什么电话,或是收到过微信、短信之类的?”
贾之祎仔细回忆一番,“应该没有……至少在我面前,没有。”
张恺也附和,“我也没看到。”
“可以了,我们只是确认一下。”刘彻继续说,“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甄鸣于昨天下午三点十三分,也就是你们离开的一分钟后,接到一通电话,然后跑出宿舍。”
“谁的电话?”贾之祎追问。
“一个未经实名登记的手机号码,”刘彻停了几秒,“晚上七点半,甄震收到一条来自甄鸣手机发出的短信,内容只有五个字——我被绑架了。甄震当时在内蒙古的克什克腾旗旅游,接到短信后,第一时间回拨了过去,没想到,接电话的是绑匪。”
贾之祎僵硬地问,“绑匪怎么说?”
“三天之内,准备好六百八十万元,不连号现金。”
贾之祎紧绷的拳头微微松开一点。
万幸,只是要钱。
“据甄震讲,绑匪男性,语速很快,听不出口音。绑匪甩下一句话后,立刻挂断电话,直到甄震报警,我们也一直在试图拨打电话,只可惜,无论是甄鸣的手机,还是绑匪给甄鸣打电话时用的陌生号码,全部处于关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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