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艳摇了摇手中的水瓶,“你搁这儿演了半天苦情戏男主角,又是绝食又是静坐的,别说甄鸣没看见,就连甄鸣她爸,也不会领你的情。”
张恺冲吕艳竖起大拇指,用唇语说:“你牛。”
吕艳自嘲地笑了笑。
经年下来,吕艳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贾之祎甚至一度将她视作左膀右臂,可这一切都被吕桃毁了。
凭心而论,以吕桃的学历和能力,进入“金花”相当勉强,奈何吕艳护短,一味偏袒吕桃,甚至发难初来乍到的甄鸣。剽窃事件之后,贾之祎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凡事不再征求她的意见,开会时带搭不理,偶尔在楼里遇见,更是连个笑脸都没有。
同事看待她的目光也日渐微妙。
最糟糕的是,张秉锐开始对她若即若离。
两个月下来,吕艳不可谓不煎熬。
她算看出来了,想要重新博得贾之祎的信任,必须从甄鸣入手。
没有人能左右张秉锐的看法,除了贾之祎。
她从大学毕业起就开始追随张秉锐的脚步,磕磕碰碰走到今天,一晃十年。当年的懵懂少女成长为业界精英,可感情世界仍是一片空白。
“金花”不乏优秀的青年才俊,贾之祎妙笔丹青,张恺风度翩翩,可她偏偏只喜欢精明能干的张秉锐。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张秉锐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她却像着了迷。
吕艳倚靠在窗台上,掏出打火机。
烟草的味道让她平静下来。
暗恋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借个火儿。”张秉锐从身后递过一支烟来,“出来太急,忘带了。”
吕艳的朱唇染上一丝意外,“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张秉锐并不想多谈,“忙到心烦,就会来上一支。”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已经很晚了,这里有我和张恺照应,你先回家休息。”
吕艳怎么会放过和张秉锐交谈的机会,“我回家也是玩手机,不如在这里守着,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
张秉锐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女孩子,最好多睡觉,少抽烟。”
吕艳闻言,一股莫名的委屈窜上鼻尖。
“我算什么女孩子,我是心机婊。”
张秉锐被她的用词逗到发乐,“何以见得?”
吕艳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拜托你录用吕桃的时候,没说实话。”
吕桃并非品学兼优,更非家境普通,她唯一的身份,是贾大神的狂热粉丝。她在“金花”兼职的唯一目的,是得到与贾之祎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吕艳悔不当初,“事实上,《西晋》出现史料失实,还有桃桃向贾总投怀送抱,都是可以预见的情况。”
张秉锐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贾总没有怪你。”
“那你呢?”吕艳盯着他的眼睛,“你也不怪我吗?”
“我——”
第38章
张秉锐和吕桃的谈话被打断。
“备车,去北山路18号……”
刘彻的声音消失在电梯间。
贾之祎和张恺正在和一个小警察交谈。
张秉锐和吕桃迅速跟了上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警察解释,“我们通过排查飚鸣贸易发现,公司有一名员工已经失踪两天,他失踪之前的工作是联系厂家,低价购入一批冷冻牛肉,并发往各大超市。据说,这批牛肉的市场价格刚好是七百万元。”
“什么意思?”贾之祎眯起眼睛,“内部员工作案?”
“很可能是。”小警察继续解释,“飚鸣贸易的会计说,这批货是玄总背着甄总及其他股东,偷偷从蒙古进口回来的,只有几个人知道。如果按部就班地销售,最好情况可以卖到一千万元。但如果甩货的话,就必须打很大的折扣。”
打完折的冷冻牛肉,是六百八十万元。
正是绑匪索要的赎金。
刘彻只用了三个小时,便将黎如山的基本状况调查得一清二楚。
男性,单身,本科毕业,在飚鸣贸易工作三年,任劳任怨,兢兢业业,极受玄梅重视。父母年迈,有个小他两岁的弟弟,同他一起居住。
黎如海,无业,嗜赌如命,前几天的世界杯,黎如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败绩辉煌。
高利贷找上门来,又抢又砸,邻居们饱受骚扰,苦不堪言,甚至多次报警。
这几天倒是消停了。
兄弟两个紧锁大门,叫门不应。
一队警察在物业的帮助下,强行冲进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满地狼藉。
餐具、被褥、各种生活物资被扔得满地。
兄弟两人不知所踪。
甄震一行三人赶到警局的时候,已是甄鸣被绑架的第二天晚上,距离绑匪给出的最后期限不到一天时间。
甄震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白发丛生,神情萎靡,讲话也有气无力的。
他见到贾之祎,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再度紧锁眉头。
实在顾不上许多。
刘彻详细介绍案情进展,“黎如山黎如海两兄弟目前的嫌疑最大,根据邻居们提供的信息,讨债公司找上门时,反复提到‘三百万’‘砍手砍脚’‘再给一周’之类的字眼。不出意外,黎如海欠下了至少三百万元的赌债,而且时间紧迫,这才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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