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如海能给他吗?
尽管他信誓旦旦,但黎如山知道,四十万也只够他赔几天的。
几天之后,他们要怎么生活?
像老鼠一样活在下水道里吗?
凭什么!
他头悬梁锥刺股才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当通缉犯!
前面的路已经走错了。
后面的路,就在眼前。
几分钟后。
黎如山报出一个地址。
“这个疯子。”刘彻放下监听耳机,“出发!”
十几辆警车警笛齐鸣,浩浩荡荡开向郊区。
贾之祎和刘彻几乎是同时到的。
老旧的小区,杂乱的出租屋,破门而入的警察。
黎如海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开门的一瞬间,是贾之祎动的手。
他的胳膊瞬间脱臼。
束手就擒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
一向唯命是从的哥哥,竟然背叛他了。
是他大意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一直在客厅里打转。
成功来得太过容易,他按捺不住愉悦的心情。
甚至唱起了小曲儿。
直到门铃声响起,他还以为黎如山带着钱回来了。
他可真是个蠢货。
胳膊上传来剧痛。
呼吸也不畅通。
贾之祎扼住他的咽喉,“她在哪里?”
黎如海面色如土,“最、最里面的房间……”
刘彻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开门。”
“我、我打不开、门、门是从里面、里面锁、锁住的、的……”
从里面锁住了?
刘彻浑身一僵。
贾之祎瞬间反应过来。
遭了!
还有第三名绑匪!
从事先调查的情况来看,黎家兄弟理应没有帮手。
黎如山的人际关系异常简单,来往之人全是飚鸣贸易的同事。
至于黎如海,虽说是个混混,但生活轨迹也主要集中在小区楼下的网吧、台球厅和彩票投注站。
他懒散潦倒,债台高柱,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连流浪狗都躲着他走。
故而刘彻判断,身穿橘红色外衣的男人就是黎如山。
其一,黎如山和甄鸣认识。
其二,警察在他的家中,找到了一件类似的球衣。
很显然,他的判断失误了。
寻常小错无伤大雅,可眼下是绑架案。
人命关天,任何微小的失误可能导致难以预估的后果。
刘彻感到浑身发凉。
怎么办?
“小赵,胖子,你们各带一队人马,到楼下堵着。”刘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遇见任何可疑人物都要扣下,重点关注送快递的电动三轮车。”
如果他是绑匪,现在该怎么做?
继续观望?
警察已经破门而入,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楼层不高,顺着门窗爬出去,完全有可能跑掉。
何况抓捕黎如海时还耽搁了几分钟。
带着甄鸣跑?
不可能,难度实在太大。
尽管甄鸣是他手中唯一的砝码。
不带甄鸣自己跑?
他能甘心吗?
钱没捞着,人却完璧归赵。
真有这么仁义,还做什么绑匪。
贾之祎简直要疯了。
在北山公园的时候,黎如山压根不曾提到,出租屋内还有一名绑匪。
不怪黎如山狡猾,是他太过自以为是。
难怪黎如山那么容易动心。
六百八十万,三个人在分。
房间内的绑匪已经走投无路。
他想到甄鸣……
关着甄鸣的那扇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尽管屋外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贾之祎一把拎着黎如海的脖子,将对方按在墙上,一记重拳砸下去。
黎如海的鼻梁断了,刹那间血流如注。
“说!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黎如海强忍着剧痛,“yue哥,里面、里面的人是、是yue哥。”
贾之祎一滞。
yue哥?
哪个yue?
“贾总,适可而止。”刘彻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你跟里面的yue哥,是什么关系?”
黎如海抖如筛糠,“我、我不认识、不认识yue哥,yue哥是feng爷派来的,只要我们绑、绑了甄、甄鸣,我的三百、三百万,就免了,所以yue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我们就做什么……”
贾之祎和刘彻对视一眼,二人均是不可置信。
除了yue哥,还有个feng爷?
刘彻问道:“feng爷又是谁?”
黎如海懊丧至极,“feng爷……是高利贷公司的,我的……欠的钱都是从feng爷那里借的。”
十几名警察,外加贾之祎,全部沉默了。
如果黎如海所言不虚,绑架案的主谋,是高利贷公司的feng爷。
feng爷又派来了一个名叫yue哥的人。
甄鸣和飚鸣贸易,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是为了钱?
黎如海与feng爷的关系,只是债权人与债务人那么单纯吗?
不知什么时候,甄震也跟着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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