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教授……”小护士思索片刻,“啊,是有个章教授,你跟我来。”
甄鸣做贼心虚,“好、好的,麻烦你带、带路。”
“医生呢?我要见医生!”
熟悉的女声几乎穿透甄鸣的耳膜,付敏春踩着高跟鞋冲进护士站。
“医生呢?护士呢?上班期间都死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我得去解决一下问题。”小护士一脸紧张,“你顺着这个走廊,一直朝前,顶到头右拐,第一间病房就是。”
付敏春继续高声叫嚷,“我是39床的家属,我要见李霜愁!”
甄鸣脚下一顿。
39床?
李霜愁?
39床是付敏春的丈夫?
他叫李霜愁?
甄鸣踮起脚尖,鬼鬼祟祟地来到护士站门外。
里面的对话一句不漏地落进她的耳朵。
“根据治疗协议,您是不允许见李霜愁先生的。”
“少废话,我要见他。”
“李太太,我们理解您的心情——”
“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虐待他!我要带他回家,他没病,凭什么不让他出院!”
“李太太,希望您能正确面对李先生的病情。他刚住进来一周多的时间,前两天病情出现了较大的反复,现在并不适合见您。”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是他妻子,我有权利见他。”
“您的确是他的妻子,但他现在的监护人,是您二位的儿子。监护人明确要求,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
“我儿子也得听我的!你算老几!”
“您儿子专门聘请了律师,如果违规让您见李先生,我们会被起诉的……”
对话仍在进行。
付敏春翻来覆去就是两个意思:她要见李霜愁,李霜愁没病。
医生也一样,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她不能见李霜愁,贾之祎不允许。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儿子来收拾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付敏春丢下一大堆威胁,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鸣背对着她,忧心忡忡。
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会闹到“金花漫画”去。
甄鸣思忖,要不要通知贾之祎一声,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但李氏夫妇属于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她参与进去不合适。
……只是他的家丑吗?
甄鸣有点害怕。
39床,名叫李霜愁。
苏州。
李霜愁。
江枫。
甄震。
这里面,一定有她漏掉的细节。
如果39床不是李霜愁,她姑且把他看作一个巧合。
但事关贾之祎,甄鸣不淡定了。
张若告诉过她,贾之祎曾经遭受过难以想象的家暴。
施暴者正是李霜愁和付敏春。
可出现在她面前的李霜愁,羞涩紧张,根本不像挥舞皮鞭的恶魔。
他唯唯诺诺地叫她“小枫”,依稀可见情窦初开的少年模样。
他会买松鼠鳜鱼和卤鸭,还会依依不舍地拽着她的胳膊。
他一定很喜欢“小枫”。
这样的男人,让贾之祎患上了“人格解体障碍”及“惊恐障碍”。
是她搞错了?
还是发生过什么意外?
手机铃声响起。
甄鸣回过神来,“怎么是你,你不是在赶着拍戏吗?”
“今天下雨,休息一天。”玄飚的声音嘶哑,还带着几分咳嗽,“我来学校了,你在哪里?”
“大雨天的,你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啊。”甄鸣打起精神,“我就在附近,你挑个地方,我这就过去。”
玄飚说了个地址,一家距离A大精神科疗养院只有几百米的咖啡厅。
天气不好,又是下午,咖啡厅里的人很少。
玄飚坐在最靠边的角落里,头戴鸭舌帽,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
甄鸣走过去,“你怎么瘦了,最近太累了吗?”
“你来了?”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快坐,想喝什么?”
“橙汁,谢谢。” 甄鸣示意服务员,转回脸来奚落他,“不是睡眠不好吗,睡眠不好就不要喝咖啡。”
玄飚的样子有点颓废。
染成深棕色的刘海,仔细修过的眉型,衣服上的吊饰,手指上的戒指,甄鸣几乎想不起来他曾经的样子了。
玄飚开门见山,“鸣叔,你知道不知道,甄爷和玄爷,最近分开住了。”
“我不知道啊,”甄鸣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并不重要。”玄飚摇摇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
“你怎么能说不重要呢?”甄鸣打断他后面的话,“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还学年轻人搞什么冷战分居……不行,我得找甄爷去。”
突然想起——
甄爷还在生她的气……
“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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