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烟,不喝酒,不乱吃任何东西,爱画画,爱健身,爱养花。
还有更完美的男朋友吗?
当然没有了!
甄鸣无比骄傲。
贾之祎弯了弯嘴角,“如果不放心,我陪你去看看他。”
甄鸣了解甄震的脾气,“还是再等等吧,等……江月落有消息的。”
贾之祎随意问道:“玄飚找你,有别的事情吗?”
“他……玄爷好像还没告诉他佟老太太的事情,但他已经有所怀疑了。”甄鸣隐去了玄飚告白那一段。
贾大神爱吃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突然袭来一阵微风,甄鸣闻见一阵花香。
她闭上眼睛,是夜来香。
“鸣鸣,我有个问题……”
贾之祎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张医生跟你谈话的时候,应该给过你反悔的机会。我想知道,除去佟老太太的因素,你为什么同意留下?”
他其实想问很久了。
如今,他们的关系迈进一大步,应该可以问了。
协议看似蛮不讲理。
他心里却明白,如果甄鸣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所以他把余地留给了张若。
但甄鸣还是同意了,为什么?
甄鸣眨了眨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瞬子看着他的侧影。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想挽救我。”贾之祎追问,“还是可怜我?把我当成一只流浪的橘猫?”
甄鸣浅浅一笑,“你又有名又有钱,有什么可怜的?”
她的确有滥施好心的毛病,但施以援手的对象里,还没出现贾之祎这种条件的。
贾之祎的画本上出现了一只金钱豹。
桀骜的,苍凉的,孤独的。
他在等。
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他不想小姑娘抱着同情的态度与他交往。
人总是贪婪的。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想要留住小姑娘的人。
得到她的人了,又想要得到她的心。
“家暴啊,是挺可怕的。”甄鸣揉了揉太阳穴,“我给你说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她停顿了几分钟,像是有点说不出口。
“你知道有一种人……喜欢暴力,我是说……被暴力对待。”
贾之祎不置可否。
是有,比如付敏春。
死乞白赖捆着李霜愁,爱他,养他,被他打,就是不肯放过他。
甄鸣苦笑,“我猜,这种现象……不比你的病情轻多少。”
“甄爷以为他隐瞒得很好,但我早就知道了。”她的眼中似乎蒙了一层纱,“他的第一次婚姻狼狈收场,这是原因之一。”
“甄爷?”贾之祎微微吃惊。
“不,是……我妈妈。”
甄鸣无意识地摸着水杯,“小的时候,我一直很好奇,他们为什么离婚。可甄爷守口如瓶,始终没有说过我妈妈一句坏话。”
“直到外婆生命垂危,我才知道,甄爷……特别恨外婆一家,也恨我妈妈。这里面有外婆的因素,但更多的,是我妈妈的问题。”
“从出生起,我没有和妈妈生活过一天。我就经常想啊,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了,想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贾之祎明白她的感受。
很小的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直到见到付敏春,他才明白外公的一片苦心。
有些人,不如不见。
“外婆给了我一个日记本,是我妈妈留下来的,她说……有些事情,我有权力知道。”
甄鸣说不下去了。
少女时期江枫,将一切都写在日记里。
它承载了主人的梦想,也成为甄鸣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痛楚。
原来如此。
她的漂泊,她的孤独,她的疯狂,她的渴求。
从苏州到满洲里,再从满洲里到宁波。
江枫躲的,不是外界的闲言碎语。
而是无法面对她的父母兄嫂。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没能再看一眼梦中的寒山寺。
死亡即解脱,无论是对于江枫,还是江枫的亲人。
少女时期的的江枫,喜欢穿红色的风衣,喜欢梳两根麻花辫,喜欢看充满血腥暴力的电影,也喜欢吃松鼠鳜鱼和卤鸭。
从她的文字中可以看出,江枫是个充满幻想和激情的女人。
柔情似水,坚韧如钢。
一本日记,甄鸣看了无数遍。
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江枫怎么能喜欢上甄震。
那样平凡、市侩、充满烟火气的男人。
直到昨天。
她第一次见到李霜愁。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原来如此。
甄爷的避而不谈,外婆的欲言又止,都有了答案。
夜色正好。
甄鸣想要摸摸贾之祎的右手。
贾之祎低着头,看着她的小手钻进自己的掌心。
也钻进自己的心里。
他轻轻握住那只手,身体前倾,唇角擦过甄鸣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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